她们在这里赏景,又没请她,她居然也恰好来这里,这到底是真巧还是假巧?恐怕也只有齐云姝自己知道了!
齐云姝自己知道这是真巧,不过解释是没有什么用的,有些人只会听到他们想要听到的东西,别的一概入不了耳朵!
“采莲这是真见外了,到了这里,竟然也不说去找我这个七婶,反倒是来叨扰夫人,可不知夫人当着这偌大的一个家,可忙着了!你不如去我那儿坐坐?”
齐云姝突然出声相邀。
柳采莲愣了一下,有些码不准齐云姝的想法,犹豫了一下,只见水榭外的小径上果真有一个老嬷嬷正快步走过来,看到秦玉茹附耳悄悄地嘀咕了一回。
秦玉茹皱紧了眉头,尔后又松开,站起身来道:
“还真不巧,三房那边有些事,我得过去处理一下,难得大郎媳妇好客,替我好生招待着赵娘子,她是我顶顶要紧的客人,可不许怠慢了!”
秦玉茹故意装作与齐云姝亲昵的模样,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柳采莲,对方意会地跟她点点头,她才带着随行人员离开。
她一走,这整个水榭一下子空了。
只剩下齐云姝带来的柳嬷嬷和站在柳采莲身后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那人全身都裹在黑色衣服里,外面还戴着斗篷,齐云姝看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按照这里位属二门推测,想来这人应该是女子。
不过这装扮也太奇怪了!
柳采莲早就已经从先前的混乱中恢复过来。
她用挑剔的目光将齐云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唔,看来七婶在赵府过得还不错嘛!”
这话绝对是反话。
因为齐云姝自从入府,除了秦玉茹为了面子工程给了她两匹颜色深黑的布匹以外,没送过一根纱,一件衣服给她。
所以她这身上穿的还是赵景在霓裳坊给她买的那身湛蓝长裙。
那一日,柳采莲也是在的,而且还被打了脸,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颊上的肉跳跳的疼。
所以她怎么能印象不深刻呢?
不过再转念一想,柳采莲就又高兴起来,一件买了那么久的衣衫,过了一个年她都还在穿,说明什么?
她没钱买更多的新衣服呗,她过得拮据呗!
知道齐云姝在赵府过得不好,柳采莲就高兴了!
尤其想到她刚刚与秦玉茹商议好的策略,如果能够实施的话……
她红艳艳的唇扬起,捡了一块点心扔进嘴里,刚刚觉得不够甜的点心,这会儿竟然也觉得味道好了许多。
看到她满心不怀好意的笑,齐云姝心头“咯噔”一跳,下意识起了防备之心。
这个女人灭她之心不死呀,但凡她在一日,她都必须得防她一日。
心累!
但累归累,此时却也不能让她占了便宜去,她怼回去:“自然是不如你潇洒,自己个儿在京城里呆着,上无婆母压着,下无稚儿烦扰,只怕你快乐似神仙呢!”
一句话不对付,柳采莲就动怒了:“你……你懂什么!”
上无赵良添那无知的母亲弹压她,她自然深觉舒坦,可她那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孩子也不在身边,她却是思念得紧。
可恨这齐云姝,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云姝也看不惯她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而置自己刚生的稚儿于南城镇不管不顾,留给许氏那个没谱的,能带好孩子吗?她遂冷声呛她:
“需知这还不足周岁的孩子最是思念和依仗生身母亲,若是这想要依恋的人不在身边,只怕以后怎么带都不亲近了!”
这话她可没瞎说,以前她选休心理学的时候,专门看过幼儿教育心理学,上面就是这样说的!
柳采莲别过脸,无法抑制内心对那个如同粉团子一般的小家伙的思念,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齐云姝看她一副难过的表情,心下软了软,她以为她无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但看来她还是在乎的,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反思自己不该拿这样的事情攻击她!
齐云姝刚想说几句缓和的话,突然听到柳采莲冷着声音道:“听说你在开药堂?”
齐云姝瞟她:“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柳采莲咬牙哼道:“你等着吧,这回我不会输给你!”
齐云姝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眨了眨眼睛不回应她。
柳采莲也不给她回应的机会,起身就走,还没走出水榭,内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齐云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便琢磨开了,柳采莲问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