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哭得稀里哗啦,却听赵宏义冷不丁地补了一句:“我问你老三是真的病倒了,还是不想去当值又装病了?”
“啊……”小秦氏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赵宏义这话中的意思,顿时哭闹着不依了。
说大伯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秦玉茹看见着这气氛有些僵持,连忙上前打圆场,说她先前就已经派王嬷嬷过去瞧过三叔了,确实是病了,额头顶顶烫发着烧了,药是按照以前大夫留的方子吃了,就是不知道有效没效。
“既然如此,你还不回去好生照料着!”赵宏义觉得面子被小秦氏削了,当下极不自在,冷冷地道。
小秦氏吭哧一声,心下不甘却也没办法,只是扁着嘴看向秦玉茹,还想再讨些好处再走。
秦玉茹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只见她屁股一蹶她就知道她要拉屎,今日看着她表现还算不错的份上,她倒是可以大方一回,便笑着挽住她,将她送到门口:
“好啦,让王嬷嬷开了仓库给你分一根百年人参过去,老爷说的也是为你好,一会儿宫里头太医也该来了,你们一大家子都病着,三房都没个支应的人!”
小秦氏得了好处,心里也记挂着丈夫和儿子,福身一礼,瞪了一眼偶然间对上眼的齐云姝,又看着这一切眨了眨眼睛,这才踏着小碎步离开。
场中齐云姝看着赵宏义脸色不佳,秦玉茹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见机想告辞,却被赵宏义一声咳嗽声震住。
“你看看你们俩干的好事!”
齐云姝一愣,僵在原地:她跟赵景干什么好事呢?
“媳妇与相公本分规矩,生性愚钝,听不懂老爷话中意思,还请老爷明示!”
赵宏义一听顿时火大,把刚刚小秦氏撒泼惹来的怒火全都撒在齐云姝身上了:
“好,好一个听不懂,你说你愚钝,我看你尤为精明,把所有的事情一推二五六!”
齐云姝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算是明白了,今日这场就是赵宏义两口子特意给她安排了,然后好找她麻烦的戏。
所以现在面临赵宏义的指责,她不管怎么辩解都无济于事。
有一句话说得好,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此时的赵宏义便是!
齐云姝扁了扁嘴,任由他从她不守妇道经常出门到回到府里之后,三房唯一的孩子立刻就病发说起。
赵宏义的指责虽然全程不带脏话,但是字字句句都在将齐云姝和赵景往地下踩。
从他的话里齐云姝丝毫没有感觉到他身为赵景生身父亲的责任和爱惜,只有嫌弃与憎恶。
她禁不住产生一种疑惑:他们到底是父子,还是仇人?
疑惑过后,齐云姝还得解释:“我没有,四少爷生病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不过因为三夫人几句话就要往我们头上安?老爷,你还是赵景的亲生父亲吗,为何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呢?”
她就没见过比他还要更不靠谱更无情的父亲了。
一句话仿佛一下子踩到了赵宏义的痛脚,他怎么瞧齐云姝怎么不顺眼,嘶声怒吼道:“大胆……你,好你一个没规矩的乡下野丫头,终究是野地里的稚鸡披上彩羽也成不了凤凰!”
站在面前这个原本看着还有些俊气的中年男人,此时抻着脖子,抬着手,眼珠子瞪得老大,眼神凶狠,令人胆颤。
齐云姝反倒不怕他了。
只秦玉茹吓得够呛,见他呼吸急促,生怕他一口气连不上来,忙抚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抚:“老爷,老爷别急,你最近身体不大好,不能太激动!”
劝不下赵宏义,秦玉茹只好看向齐云姝:“大郎媳妇,你少说两句吧,老爷毕竟是你的长辈!”
齐云姝低头垂眸不说话,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