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眼眸微动:“哪方面?”
齐云姝怔了一下道:“总体的!”
“不错,是个雄才,谈吐大方得体,礼贤下士,虽出身皇室,却并无皇室子弟惯有的倨傲,想来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凡!”
他能够从一个皇室备受冷落的皇子成长为今日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二殿下,这其中走过来的路,吃过的苦不知凡几。
只不过这并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过好当前的生活,拿到他想要拿到的东西才好!
回得府中,齐云姝因为放不下前面铺子里的生意,便出去看铺子,留下赵景在屋中看书。
往日书中的内容便是那甘甜的糖水,今日却像是糟糠一般,令人食难下咽。
赵景看了一会,心中藏事,实在是看不进去,便将书随手一推,起身在房间里找寻起来。
目光从床幔到床下,再到衣柜,到箱子,再到屋中的梳妆台……
床那一块是娘子放银子的所在,衣柜专职装衣物,箱子里倒全是她的那些药材之类等奇形怪状的东西。
赵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此时院子里没有人,一个声音都听不到。
他不再等,一个箭步冲上去掀开箱子,只见里面有三层,但每一层都装满了瓶瓶罐罐。
他只知道娘子用的是哪一味毒药,据说是无色无味肠痛散,却不知道解药在哪一块。
先前在外面时,旁敲侧击也没问出来。
又不好说得直白,故而……
赵景看了看,挨个儿闻了闻没有头绪,想到娘子的话,估摸着那人也挺不过几天了,便咬咬牙,突然拿出那无色无味肠痛散往自己身上嘴里喂了一些。
起初没有任何反应,但很快全身颤抖,牙齿打战,腹痛如绞。
“啊……”尽管赵景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心理准备,但是这药粉的威力却还是让他大为心惊。
娘子真是厉害,看她那么温柔如水的一个人,私底下却有这样折磨人的手段!
赵景不好叫得太大声,便在屋里不停地打滚,不小心掀翻了桌案,踢倒了梳妆台,闹出动静后,终于引得了家中其他人的注意。
“啊……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出事了!”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柳嬷嬷。
她人老但反应却是快,立刻去前院叫来了数铜板数得抽筋的齐云姝。
瞧见卧室里一片狼籍,齐云姝瞪大了眼睛,接着便看到了在地上痛得打滚的赵景。
“啊……赵景你怎么呢?”
齐云姝吓了一大跳,蹲下拉住捂着小腹的赵景。
他脸色惨白,浑身冒虚汗,四肢发颤,虚弱无力。
“药……药……”赵景用颤抖着的手指着半开的大药箱,里面有一个白色瓷瓶被打开了。
细白的药粉洒在了箱子里。
“无色无味肠痛散,天啦,赵景,你到底做了什么!”齐云姝来不及感慨,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青色瓷瓶来,倒出一粒青色药丸来喂进他的嘴里。
“咳咳……”赵景借着咳嗽的动作赖在齐云姝的怀里,悄悄地看她拿出来的瓷瓶的颜色和药丸颜色。
都是青色,他悄悄地记下颜色,又将嘴里含着的那颗药丸的味道记住然后才吞服下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赵景才从剧痛之中缓过神来。
他四处看了看,房间已经被收拾妥当,娘子就坐在床头,正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见他清醒,连忙端来温水,让他漱口,喂他吃米粥。
等他吃过脸上恢复了一些神色才忧心忡忡地道:
“你先前到底是怎么呢?为何会误服那药粉?我先前做出来的时候怕你吃错药,不是专门告诉过你那些毒药的药名和性能吗,而且还用你知道的方式做了标志。”
赵景捂着额头搭着的湿毛巾,浑身热乎乎的,却是连他没有好利索的痼疾也给勾了出来。
他咳嗽几声,也用不着故意做出虚弱的样子,原本就已经很虚弱了。
“先前突然病发,不小心看错,乃是误服!”
齐云姝眸中凝着疑惑,但见他着实难受得紧,中毒再加他原有的病症,这等于双重难受,便也不逼他了,只是心里却止不住的打鼓:他真的是误服吗?为什么没有误服别的药,而偏偏是这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