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为了让他们相信,齐云姝还承诺,一定会在今日之内给他们送到,如果没有一坛都没有送到便是他们的责任,也用不着他们再来闹,她先就登门道歉,然后双倍价钱赔给他们!
齐云姝的话说得诚恳而利落,大多数人都信了,已经准备离开了,反正只不过多等一天罢了,也耽搁不了什么事。
可就在大多数人心生退意之时,有一人却突然带头道:“我们怎么能这么容易相信你了?万一你看到货不够,直接关铺子走人,你又不是京都人,住的还是别人的宅子,到时候你将我们预付的货款一卷,跑路了,我们到哪儿去找你?”
“是啊,是啊,她要是关铺子卷铺盖走人,我们哪能找得到她?”
“对啊,原来她并不是真心想要给我们送货,而只是权宜之计,想将我们哄走好趁机逃离此处!”
“对对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们不走了,今日你必须得把酱料给我们带走,我们也不要你送上门了!”
说着说着,场面又开始失控,在某些有心之人的带领下有人开始再次冲击铺面。
木头做的门板被挤得摇摇欲坠。
苏芷一个眼神,金儿卷着小喇叭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门要榻了,快跑!”
晃荡的木门吓得原本已经挤进去的众人,立马抽身跑出去了。
“相信我,做生意贵在诚,我没有必要自断退路!”齐云姝真诚地许诺。
她初来乍到京城,好不容易才与苏芷合作立下了这番事业,怎么可能舍得就此放弃?
但因为有先前那个长着一脸麻子的男人的提醒,这群人对她的信任已经降到了冰点,不管她再真诚再真心,他们也压根不放在心上,只闹腾今日之内一定要见到货!!
苏芷拉住她,示意她来说话,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一道沉稳磁性的声音:
“诸位,我是云娘的相公赵景,保宁府人士,字容之,今年秋天刚中的举人,来京赴春闱之考,这是我的个人文书,请查验!”
“这……这位可是举人老爷!”
“没错,我认识他,在顺天府尹公子的诗会上曾见过一面,这铺子东家正是他的娘子!”
“我看了这文书确是真的,赵举人好,我也是保宁府人,在京都开食肆做点小生意!”
“大家既然相信了我的身份,那么就由我为内人作保,如何?内人所说若是有未曾做到的,皆由我这个做相公的一力承担!”
赵景神色从容,语气真诚,说话掷地有声,刚刚还质疑满天飞,这会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先前那个开口挑起大家对齐云姝不信任的麻子脸此时张了张嘴又要开口,一旁的苏芷使了个眼色,金儿便摸了上去,伸手在他腰间一戳,他觉得身子一麻,便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和谐的场面,还有有序地排着队前行的顾客们,着急地想要煽风点火,可是却说不话来。
转脸对上金儿那张清秀却阴狠的脸:“大·麻子,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给我滚,不然连你和你身后的主顾也一并收拾了!”
大·麻子脸吓了一跳,挤上前去,齐云姝正好在维持秩序,一眼看到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他:“请出示你的订单!”
她参考现代的订货单,专门做了一份无法仿制的订单。
大·麻子哪里拿得出来,而他又不能说话,看到这般场景,还有谁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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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姝趁机道:“原来他是故意来捣乱的,只是我做生意一向与人为善,却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竟让你不顾这许多人的利益妄自前来捣乱!”
齐云姝还发挥想象,说也许他是因为与这其他人有罅隙,故意挑拨,好害得他们生意做不成。
齐云姝甚至暗示这大·麻子很有可能是某家新开的酒楼东西雇佣过来的水军。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什么叫水军,但是身处生意场,却都是精明人,一点就通。
再看大·麻子脸刚刚口舌还那般灵活,现在却连嘴都张不开了,便都觉他肯定自知理亏说不出话来了,于是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化了……
一个个也不扭着要那没用的答案了,都照着齐云姝所提的方案排队去登记了。
眼看着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先前聚集在一起闹事的主顾们登记好陆陆续续地离去,但仍旧有人不死心,看着还有十几人排队登记时挤到门口来突然大声要求大批量购买酱料,现在就要。
柳文全刚将酱料分坛装好,此时站在门口,苏芷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连忙上前:“不好意思,因为原料短缺,暂时不对外买卖,等到原料购回再请上门!”
“切,开个铺子不卖东西,莫不是真的想要跑路哦……”那妇人身形微胖,大盘子脸,穿着花布棉袄,拢着手,一副挑事儿的模样。
顾客是上帝,有客人上门,自然没有冷脸相对的道理,不过这客人却也要分清楚是真客人还是假客人。
齐云姝瞧着她目光闪烁,一直在往那个麻子脸方向看,顿时便明白了,这俩人怕不是一起的。
她靠着门框大声道:“大批量购买?你是我们的会员吗?我们铺子只有会员才有优先购买权,你如果真有什么需求可以留下来慢慢聊,毕竟是大-单-子!”
齐云姝咬住大单子三个字,瞧着那大盘子脸妇人身上普通的衣着,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