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门口便看到赵景所住的那间房木门虚掩着,里面人影绰绰。
接着便传来了熟悉的哭泣声:
“容之哥哥!你坚持一会儿,一定要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了!”
“咳咳……咳咳……”回答她的是震天响的咳嗽声,以及有气无力的哼哼声。
齐云姝再顾不得别的,一头冲·撞进去:“赵景!”
从床前那黛粉长裙少女手中抢过他的手腕便诊断起来。
这脉搏看起来不太妙!
齐云姝皱紧了眉头,而正当时,黛粉少女惊喜地朝着外面唤道:“鲁太医你来了,快,快些来给他看看……”
齐云姝却还没有把清楚,那穿着一身青色袍的鲁太医只好站在一侧等着。
一旁传来一个不悦地声音:
“喂,齐云娘你会医术吗,要是不会的话,还是不要耽搁鲁太医诊治了!”
齐云姝转头,却见那人正是好几日不曾见过的黄玉莹。
她刚刚来得急,竟然没有看到她也在这里。
她横了她一眼,心道赵景的病情这里没有谁人会比她更清楚了!
不过今日他这脉搏却是怎么诊都诊不清楚,而看似昏昏沉沉的赵景却借着被襑的掩盖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心,这是在示意她让开由鲁太医来诊。
她叹息一声让开来。
鲁太医目不斜视地上前,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约有六十来岁,留着山羊胡须,须白皆白,但是面容红润,精神看着却异常矍铄。
且不说他医术如何,端看这状态却是顶顶好的!
不过鲁大夫的手一搭上去,却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嘴里念叨着:“奇怪,奇怪,真奇怪!”
齐云姝低下头去瞧赵景的脸色,苍白似乎是他的常色,眼眶四周略带青色,这自然是中毒的症状。
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毒竟不是她上次的诊的那种,而且已经在渐渐消退。
所以她大胆推测,鲁大夫所说的奇怪大概是诊出来了赵晋身上怀着的先前那种慢性剧毒的残余。
而在这个时代,其实具备解掉那种毒的人根本不存在,所以他才不敢相信,直呼奇怪!
不过这并不是齐云姝要操··心的,她只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救赵景!
“哎,老夫一生浸·淫·医术多年,却也不曾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脉搏,不过这人大概是……你们谁是家属?”鲁大夫目光扫了一圈,略过了黄玉莹和夏湘君,然后灼灼地落在了齐云姝身上。
直言他想借一步说话。
齐云姝差点就要同意,但赵景那厮的手却又十分不安分地捏了捏了她的手心。
她有些怕痒,点头道:“不如就在这里说吧!不仅仅是我,大家也都很关心他的病情!”
鲁大夫神情莫测的看过她,又扫回到两个出身皆好的少女身上,然后落在赵景俊朗的面容上,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当下撺着他那一撮山羊胡道:
“这是中毒之症,不可否认,我这里有一药方,可以先拣了药来熬着吃吃,过几日,此番先容我回去翻翻医典,再行研究一番这病症再说!
意思竟是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他。
这样的诊断结果让所有人闻之震惊,屋子里已经响起了抽气声,而这其中黄玉莹又是最先忍不住呜咽一声哭出声来的人。
“别哭了玉莹姐姐,鲁太医不是说了他回去后再多加研究一番吗,兴许……鲁太医医术高明,兴许还有救的,咱们不能这么悲观!”
“嗯,我……我就是难受!”黄玉莹哭哭啼啼的。
齐云姝这个所谓的正主就跟一个外人一般全程旁观。引得鲁太医连连看她们三个,一时之间竟然搞不清楚她们三个人的身份。
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他还是将齐云姝叫到了门外轻声问她,先前胎毒是不是她开的解药解的?
齐云姝犹豫着点了点头,鲁大夫先是激赏地看了她两眼,然后交待几句。
“唉,作孽呀,尊夫看着年纪不大,但这身体却是百病缠身,身上重毒已经解了,但又平添新症,再加上残毒已攻进心脉,恐怕必得找到那下毒之才能救下他,不然解药也只有延缓毒发过程,你可知?”
齐云姝略有些震惊,她原以为她所制之药是能够完全解他的毒的,但没想到竟然并非如此!
看来这老大夫能够在太医院里享誉这么久,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人家既然本着要害人的心思,又怎么肯交出他们想要的解药,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