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见我不说,也没再多问,只是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我。我去洗了个澡,靠在墙上,仍有冷水冲过我的全身,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死都没想到,我会沾上这种东西,即使是被迫的,可我对我的未来依然充满了渺茫。
我没有尝试过,但我知道很难戒,我越来越担心,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变成像张独那样,那我一辈子都毁了,我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垃圾,一个垃圾,怎么能把李菲儿抢回来,而且张家该怎么办?我又怎么愧对父亲?
越想我心里越烦躁,这时,突然一阵愤怒的大吼声响起,响彻在夜总会里:“你们这群王八蛋,快放我出去。”这狂躁的声音,是张独的。
我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他已经被关了有两天了,从他的声音我就能听得出来,他快要疯了。我不经联想,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想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穿好衣服走出去,老三走过来,叹气道:“三少爷,你还是快上去看看吧,二少爷光声音都快把夜总会给拆了。”
我轻轻地点点头,上了楼,来到张独被我关押的地方,张独见到我,立刻呲牙咧嘴道:“张命,你个死野种,快放了老子,不然老子宰了你。”
被关了两天的张独,此时蓬头垢面,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可我看到他这样,我却生气不起来,而是我好像联想到我以后的模样。
我闭上了双眼,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随后让老三找来了块胶布,把张独的嘴巴封起来,淡淡的说:“二哥,已经两天了,你再坚持坚持,以后除了给你送饭,我每天都会把你关在这里,直到你能戒掉的那一天。”不管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我都要把张独关在这。
我来到一间安静的屋子,躺在沙发上,心想我要不要也像张独那样,把自己给绑起来。
想着想着,或许是太累了,我眼睛疲惫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朦胧之中,我感到我浑身不对劲,很别扭,很不舒服,这种不舒适的感觉,立刻传到我的脑子,我不由得睁开双眼。
我瞪大着眼睛,这种感觉似懂非懂,悠悠忽忽,猛然间,我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开始发痒,就是这种感觉,骨头有无数只蚂蚁在攀爬,很难受,窒息的难受,比死还难受。
“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一下子拍自己的脑袋,又抓自己的身体,又打自己耳光,可我越来越难受,甚至想要去死。
我用自己的脑袋磕在一旁的桌子上,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这种是来自体内的痛苦,比心疼更痛苦,我的灵魂都在受到折磨。
“三少爷,你怎么了?”我闹的动静太大,老三担忧地推开门跑进来。
他看到我不停地用自己的脑袋撞桌子,老三吓坏了,赶紧走过来,按住我的双手双脚,问:“三少爷,你怎么自残啊?”
我紧紧地抓着老三的手,哆哆嗦嗦道:“我难受,好难受,我想死!”
老三愣住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以经验十足的他,已经看出了我的状况,惊慌道:“三少爷,你不会去碰那东西了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只能猛地点头,老三责怪道:“你疯了吧,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东西的厉害,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敢碰,卖这些东西的人,都恨不得让这些东西离自己的身体远一点,你怎么能去碰呢。”
“我…我以后再跟你说。”我按着自己的脑袋,痛苦道:“想…想办法,快…快救…我。”
老三不知所措道:“这…这怎么救啊。”
“快…我要死了,快!”我死死地咬着牙关,双手插进头发里,头发都快要硬生生地被我给扯下来了。
老三急急忙忙的说:“这…三少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要不,你…你帮我去拿点来。”我说出了我最不想说出的话,颤抖道:“让我缓缓,就让我缓一缓。”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白天我还以为我自己最起码能够控制住一些,可当那股劲上来时,真的很难抗,根本扛不住。
老三艰难道:“三少爷,你知道那些瘾君子为什么会那么难戒吗?因为他们当初刚开始碰的时候,就像你这样,他们也想要再吸一次,吸完这次下次再戒,可这样下去,只有越来越难戒,你真的想要吗?”
我都快要死了,不争气地流下了泪水,说:“可我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