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血腥之夜,苍狼果然是死了。世间有一门神奇的功夫,名叫龟息功。
死人堆里却有一个人修炼过龟息功,这个人受了鬼手神鬼见愁的一抓之时,当即闭气假死,只求能装死逃过一劫。
他眼看着妹夫用丹药救了鬼手,听着他们找到马匹,共行远去。
自己伤太重,只能等人来救。煎熬中渡过二天,到第三天终于有同伴寻找到土地庙,这个人活不成了,却说出了有用的线索。
妹夫跟他师父鬼手离家隐居起来,苦练神功。
一去二年多。
妹夫与他师父隐居远行没到一个月,家中就发生了让他终生痛悔的人生惨剧。
鬼手的仇家来头极大,线索虽然少,也不是无迹可寻,他们很快就判断出,救鬼手的一定是药王后人。
由于姐夫的关系,药王后人的隐居处并不算保密。三查二找,还是能找到的,只不过多费了不少时间,鬼手是找不到的了。
对头寻上门来,医生姐夫正在京师应榜,为皇帝的千秋万代大计,殚精竭虑地想招呢。
一众来者非常狠毒辣手,夜黑杀人时,风高放火天。
他们都是江湖上、武林中有身份有头脸的人物,蒙着脸也就黑了心,一心只想杀鬼手;鬼手不在,救鬼手的一家人就成了他们泄愤报复的替罪羔羊。
仇家皆为高手,药王的师妹家人根本不是对手;一场恶战,亲人们十多人死伤殆尽。
好在杀戮进行中,来了一个神秘人,及时制止了斩尽杀绝。杀人者退走,留下了满门血腥。
避世远江湖,安康过一生。
这不过是一个梦想,身本不在江湖,江湖随时就在身边。飞来横祸,由不得说自取其祸,还是祸出无门。
姐姐当时刚刚才完婚不久,已经有了身孕。
为了保护妹妹,在恶战中受了重伤,引发流产大出血,无法救治了。
临终托付妹妹要好好照顾姐夫。
当时妹夫的父亲也伤重不支。
按辈份论他是姐妹们的姨夫,也就是家中唯一长辈了。
他认为这一切灾难都是妹夫救人拜师所引发的,导致姐夫一家人都遭遇大难,说不过去。
姨夫便当作孪生姐妹的面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没有人能分清谁是谁,就要将这场灾难的伤害降到最低。
姐夫一家人为了自己家,仅剩下姐夫一个了;
妹妹反正没有拜堂成亲,以后就代替姐姐照顾姐夫吧;
总要对得起姐夫一家死难的亲人。
兄终弟及、妹代姐嫁,这是古来有之的规矩。
其实大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本来就是一家人了。这样的安排,也是理所应当。
姨夫与姐姐当天都死了,妹妹却有苦不能说。
亲人都没了,说也没人听。
没有人知道。
姐夫贺客如云、高朋满座,开开心心、风风光光和姐姐成亲的当晚;
妹夫受了无穷的嘲讽、蔑视,想死的心都有了,却不知该找谁拼命;
妹妹是一个感情细致的人,当然观察到妹夫的情绪行为极其不好;为了安慰自己心上人,当晚二个人自己偷偷地,私下成亲了。
几个月来,妹妹已经有了身孕,只是当时自己并不知道。
想到姐姐与姐夫,为了妹夫的事牺牲了全家人,连孩子也没保住,只剩下姐夫一人。
为了帮父亲和姐姐报恩,为了帮妹夫报恩!
都应该义无反顾地承担起,姨夫与姐姐的嘱托。
满门血案发生不到一个月,姐夫收到信息,再顾不上什么功名前程、荣华富贵,满腔悲愤地赶回家来。
给他传讯的是一个神秘人,留简寄书,并不曾见到是谁,事后推论,应该就是案发当夜制止杀戮的那个神秘人。
此人也许是好心,也许有其它目的,总之,皇帝的千秋万代大计,从此与医神没半毛钱关系,一切都付诸道家灵丹妙药了。
紫玉说起这件人间惨事,尽管平静从容;
官小意听的是惊心动魄,极度震撼;这故事太伤痛凄惨了。
就这样。
妹妹化身为姐姐,尽可能用柔情来化解姐夫的悲伤与痛苦。
从此与姐夫做了夫妻。
姐夫当然应该感觉到妻子与以前略有不同,但惨案之后,人的行为心性有所改变,也是很合理的医学现象。
姐夫当时既不知情,也没往心里去,何况他与姐姐成亲不多时,就分开了。温存中虽然感觉有异,也说不出差别在哪里。
妻子看上去并无不同,感觉是换了一个人了,或许是遭遇大难的缘故?
没多久。
妹妹有了妊娠反应,才知道自己怀了妹夫的孩子,可此时怎么办都来不及了。
木已成舟,回不了头,说出实话,对所有人的伤害更大。惟有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妹夫又不知身在何处,想告诉他也是不能够。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就有了一个女孩。
妹妹给孩子取了小名叫月儿,
意思是姐妹二人共有的孩子。
惨案过了一年多时候,女儿刚过周岁不久,妹夫回来过一次。
在姐夫家做客几天,
他的父母和妻子都没了,终日独自痴痴呆呆,伤心难过,自然是极为痛苦的。
妹妹克制着心中痛楚,尽可能以亲人礼节对待。
但面对孩子的亲生父亲和自己的第一个丈夫,
一个年轻女子,总是会有些行动让人起疑心。
妹夫曾经与妹妹有夫妻之实,更是对曾经妻子的一些细微行为记忆深刻。
人都是有感觉的,何况二个人有十多年的真情在,当时就暗中向妹妹求证。
妹妹哭着不肯承认。
妹夫尽管生了疑心,终归没有办法。
有一天夜里,他事先灌醉了姐夫,闯进房中追查真像。
妹妹怎么能说呢?
紫玉说到这里,肩膀轻轻颤动,似乎抬手整理额前发丝。
她此刻回想起当时情状,内心哪里能平静?
二人争执不下,最终动起手来。
妹夫那时的本领已经不同以往,很快就占了上风;
他制住妹妹,哭着央求妹妹承认事实;
妹妹不肯,他就要查验她身上胎记。
二人曾经做过了夫妻,
妹夫自然知道妹妹的一切情况。
他却不知道。
妹妹为了姐姐,出事当天已做好准备,
将姐姐和自己有胎记的部位都以刀破伤;只有伤痕,无法辨别真假的了。
晓是如此,妹妹也不肯让妹夫查验的,硬说他行为非礼。
二人僵持不下,妹夫终于还是决心要一验真伪;
正要用强时,
女儿醒来,
小女孩刚会叫人不久,望着亲生父母开心笑着;
呼唤她的爹爹、妈妈。
伸出小手要人抱。
妹夫望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小小笑脸,只有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