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云感叹着武襄军统帅不好当时郭松龄也在大感慨不过他感慨的是这个“总督战官”的名头实在是太好了。用他的护兵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总独占官。”
从山西源源不断的送来的银子让郭松龄笑的眉毛都跟着抖当然他还没忘记让手下将那些“聊表忠君爱国之心”的财主们护送回去。
袁世凯对此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现在的主要精力是和南方诸省做生意——枪支弹药粮食补给这些都是由他拿着郭松龄弄来的银子出面购买对于他的行为英国和德国并不加干涉事实上还在暗中帮助。这一点很容易理解——日本的“山东特遣军”实在是让联军中的其他国家很不爽——凭什么我们在洋河忍饥挨饿死缠烂打而你们却跑去占领山东?
所以当日军试图通过天津的大沽口来转运他们的物资和兵员时被克拉克无情的拒绝了。
克拉克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因此他不介意让日本人吃点苦头特别是处在现在的位置上他不得不为德国在山东的利益打点小算盘。他一面安抚着联军中的各国将领一面对设在天津的联军最高指挥部提出各种要求——士兵枪支弹药粮食药品被服所有他在洋河需要的一切。
他前几天视察了一次后方的野战医院那是场不愉快的经历。帐篷外有不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士兵趁着好天气出来晒太阳他们那苍白的脸色麻木的眼神和沉默的态度无不告诉人们他们在为战争受苦这是他们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
克拉克是来看望受伤的军官们的其中还有一位是他的朋友一名德国6军上校。可怜的上校腹部和脊椎受了伤——在瓦德西组织的最后一次猛烈的全线进攻时他很勇敢的率领部队参与了堑壕争夺战当然比起他的部下来他还算幸运至少他现在还能躺在这里接受治疗。
上校的精神不太好他的两眼空洞无神——视力也许受到了损害不过克拉克认为他的精神完全跨了。对此克拉克没什么安慰话好讲战争仍然在继续而且看不出有什么获取最终胜利的希望。他沉默的坐了一会好歹挤出了几句话语气之不肯定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
也许是为了排解这种尴尬的沉默引的沉闷克拉克从军官区出来之后临时决定去士兵区转一转——这些都是没能及时转送到北京或者天津的伤员。
相比之下拥挤的士兵区则显还得有些生气。那些伤了肺、瞎了眼、盆骨被击中关节被损伤或者伤势在肾脏和胃部的士兵们呻唤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看起来还没死。只有看过这个地方你才会明白原来人的每一个部位都会中弹受伤的。
克拉克用一块很干净的手帕捂着鼻子默默的在帐篷间穿行着。
有两个被伤口感染而得破伤风死去的士兵没有被人们现。他们面色惨白、身体僵直其中一个连眼睛都没闭上瞪着这个世界就去了。许多床上都吊着伤兵受伤的四肢并在下面放一个盆伤口渗出的脓水就滴到那里面。很快就会积满过两个小时就要倒一次。躺在绷带里的人活象一个个刚出土的木乃伊从他们那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微微的低声的呻吟和偶尔眨动一下的眼皮表明他们的灵魂还没有离开这个一动不动的躯壳。
这些帐篷里都弥漫着同样的气味那是各种混合的味道——烟草味、体臭味、尿骚味、最后都在混合在浓重的血腥味中。
对于这个悲惨的景象克拉克怀着非常郁闷的心情勉强的视察完了。
在回洋河前线指挥部的路上他开始考虑起眼下最为紧迫的事情——如何应对林云派出的夜袭队?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用夜袭来骚扰并打击自己的战术并不是由林云提出来的或者说林云最初的目的是用战场来轮训练兵而提出这一具体战术的却是蒋百里。
这是个新奇而又可怕的战术。
这种夜袭队通常是由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组成他们趁着夜色从洋河北岸偷偷的渗透过来然后袭击岗哨、落单的巡逻队甚至有次将一批刚运到的物资烧成了灰烬。而那个不幸的意大利少将是怎么被这些神出鬼没的家伙们抓去的他一点都没有查出来。
对于夜袭队的渗透克拉克只有加强沿河的防御并且在岗哨的安排上尽量做的更周密一些巡逻队的人数也相应的增加了。可让他头疼的是这些夜袭队的渗透和攻击越来越难以捉摸他悲哀的现自己处于一个没有阵地没有后方甚至是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战线的尴尬处境之中。
那些半夜忽然响起的冷枪突兀的爆炸甚至莫名其妙的火灾把他折磨的焦头烂额身心疲惫。
不用说这些事件对于士气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
直到现在克拉克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它。如果是全面的进攻克拉克自信还能够予以进攻者痛击的就象林云对乃木蒋百里对瓦德西做的那样。可是他现在面对的是个不按照常规出牌的指挥官。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克拉克派出的沿洋河两翼迂回的部队遭到了猛烈的反击——这是他刚接任联军总司令时做出的战略性试探。很快他就明白仅仅凭借手头的兵力是不足以起一次更大规模的侧翼进攻。
不管他情愿与否他都得面临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