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新慌忙地伸手去捞,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这条路正好位于小区的主路道,来来往往的汽车要费劲绕开一个大活人,喇叭声嘟嘟嘟不停,陈如新不管不顾。
“刺啦——”一个急刹车堪堪停住。
陈如新被突如其来的气流冲力吓到脸色惨白。她跌坐在地上,缓了一会,然后站起来。
肇事者也心有余悸。
“喂,你——”还未习惯左侧驾驶和路况,又杀出一个蹲在马路中央、不要命的女人,张达西的火气瞬间点燃。
“啊——”陈如新所有的不满发泄在车盖上。
双掌狠狠砸下,巨大的响声令张达西一瞬间脑袋空白。
面前宛若地狱爬出的恶鬼,震惊到失常。
“疯子!”张达西也认出了那张脸。他是有多脑抽才会觉得这个疯女人像她?
陈如新掌心又红又烫,堪比铁板烧鸭掌,一动就钻心的疼。她咬住槽牙,倒吸一口冷气,冲不顺眼的家伙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扬长而去,消失无踪。
等到深夜,站在昏暗的客厅,陈如新散去的直觉才又慢慢聚拢。
夜已沉静,唯一的光亮来自主卧室。
里面不时传出开心的笑声。
陈若萌正在撒娇:“我特别特别特别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陆贞贞宠溺地打趣道。
“那我们并排躺着,就一会儿好不好?我要闻闻爸爸妈妈的气味,每天我好想你们,好希望你们在我身边。”
“乖孩子,我们永远都在,爸爸妈妈最爱你了。”
黑暗里,只剩下陈如新一个人。
她默默地流着泪,蹲下身抱住自己,纵然久处黑暗,她依然无法习惯。
耳边依稀,是黑夜的呢喃,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她。
“蝗虫——”
“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