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从未认为有什么事情是必须男人做,或是必须女人做。她一直居于乡野,除了跟着外公学过几个字,读过几本书,她再没有接受过其他任何教育。她对一切的认知,来源于山里的花鸟动物、水里的蛇鱼虾蟹、爷爷教授的春耕夏种,外公告诉的黄酒与诗歌……她也知道酒仙李白,也能脱口背诵几首陶渊明的诗,她知道如何用粳米、糯米、黑米、荞麦、高粱,甚至是薯干酿造黄酒,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她用双手双脚践行而来,坚实而可靠。
她朝那个一天都没有养育过自己的母亲微微一笑,说:“男人能做的事,咱们女儿家照样能做呢。”她越是漫不经心,众人越觉她离经叛道。
乐娇抿嘴发笑,鄙夷道:“男子能考功名,你能吗?说什么鬼话!”
乐仪语塞,无法回答。
乐崇阳今日没有因为乐仪提回黄縢这事生气,毕竟她已有婚约在身。他嚼着晨起才从湖里择下的莼菜,漫不经心的训斥乐娇,“注意你的态度,她是你大姐。”乐娇素来畏惧父亲,虽是不悦,却也连忙道:“女儿错了。”
吕穆清将自己追查所知关于汴京城内水铺的数量、每日可提供的水量、以及长安水铺在其中所获的利润写成了厚厚的文书,直接向夏容与摊牌。
吕穆清振振有词,“若步军司能调用城内所有的水铺,不仅储水更多,且一年能为国库省下七成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