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睡暖和一些, 但是陈白微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一张俊脸依旧是冷白的, 他裹上衣服之后还觉得不够,又把那个暖水袋拿出来重新换了热水,揣在衣服里面带着去干活。
他自己试了一下,觉得挺暖和, 还扭头问米阳道:“你冷不冷?要不我把这个让给你?”
米阳看他小肚子那鼓起来一块,笑着摇头道:“不了, 我还行。”
陈白微就喜滋滋地自己用了。
揣着暖水袋暖和不少,但原本穿的衣服本就厚重,这会儿肚子那鼓起来一团, 就像是身怀六甲一样。陈白微一进工作室就接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目光, 他人缘不错,一进门大家就纷纷跟他道贺, 一个戴着黑框圆眼镜体态丰韵的师哥还迈着小碎步特意跑过来把脉,他摸了陈白微一只手腕, 没两秒就眉梢眼角带着喜气道:“哟,这是喜脉啊!白微, 你自己跟大伙说, 是不是有宝宝啦?”
陈白微就抬起一双细长的眼睛笑了道:“是, 过俩月就生了, 到时候请你喝满月酒。”
胖师哥腆着肚子道:“你一个人的面子可不够, 孩子他爸谁啊?”他视线就往陈白微同屋住的人身上瞅,陈白微推他一把,笑道:“别闹啊, 米阳还是个小孩儿,脸皮薄,经不起闹。再说孩子他爸怎么可能是小师弟,你瞧着我这牙口,怎么也得啃个硬骨头呀!”
米阳立刻澄清:“跟我没关系。”
胖师哥点头道:“也对,我瞧着也是熟人作案,既然跟小师弟没关系,那就没跑了,肯定是小任的了。”
旁边的新疆小哥也举起手,咧嘴笑道:“我也猜是他,这孩子肯定是任景年的!”
周围几个章老带的学生也跟着起哄,都笑起来:“快给小任打电话,让他把人接回去好好伺候着,我们还等着过几个月去喝满月酒了!”
他们跟着章老好些年了,但是谁都没有陈白微跟着的时间长,这毕竟是在老人跟前长起来的,十来岁就鞍前马后地伺候老爷子,和章教授的亲外孙任景年关系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了,陈白微外向热情,任景年内敛沉稳,尽管陈白微要大一点,但平时俩人在一块都是陈白微使唤小任去做事。
章教授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叠资料,老远就听见他们在工作室里说笑,走过来也笑着问道:“哟,都来了啊,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胖师哥就开玩笑道:“老师,您看白微的肚子!咱们白微这是有喜了,刚都审问出来了,是您家小任的。”
章教授也笑呵呵地点头道:“我看着也像,白微啊放心生下来,咱们家有钱,养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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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就那一个外孙,他老人家虽然清贫,但是早年间收集了不少古玩,家底也丰厚。再加上任景年是搞计算机的,这才刚大一就已经在外面和人一起捣鼓起公司来,确实有钱。
章教授还过去慈爱的看了一眼“曾外孙”。
陈白微大大方方挺着肚子让老爷子看,没一点害臊的样子。
章教授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不但看了还伸手摸了一把,笑道:“这也是个办法,天儿是太冷了,白微不行回头把我屋那个暖炉子也拿过去。”
陈白微哪儿能要,笑着推拒了,章教授事情忙,抬头看了一圈叫了米阳来给他帮把手,米阳立刻就过去了,这次离着陈白微保持一点距离,远离这位“有家室”的人了。
陈白微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道:“喂,景年?”
旁边的新疆小哥跟任景年也熟,平日里也闹惯了,起哄开玩笑祝他喜当爹。
陈白微唇角还带着笑,对旁边说了一声“滚蛋”,然后出去接了电话,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陈白微才回来。
胖师哥严肃道:“白微啊,你这是偷懒知道吗?”他自己说完又好奇起来,“你刚和小任说什么去了?你俩怎么每天都这么多话啊。”
陈白微挑眉,得意道:“谈了一会孩子满月酒摆多少桌,到时候一定叫上你,红包记得包大一点,不然不让我们家老爷子给你过,年底重考。”
胖师哥捂着口袋摇头:“那不成,我是有原则的人!”
陈白微问他:“什么原则啊?”
胖师哥认真道:“孩子不像我的,一概不给钱。”
陈白微:“……”
胖师哥又谴责他:“你们家景年都这么有钱了,还缺我这三毛两毛的嘛。”
陈白微冷笑:“缺。”
胖师哥沉痛指责了陈白微的抠门行为,并表示小任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和他同流合污,他要回京城亲口问过任景年再决定要不要参加这个“满月酒”宴。胖师哥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愤愤道:“你早晚要把小任带坏了!”
陈白微笑嘻嘻的道:“怎么带坏?一家子的抠门,整整齐齐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