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松说,这个刻痕的手法像是刘叔的手法。”孙权神情复杂,心中不愿意相信,但是理智又告诉他柏小松看错的可能性很小。他指了指电脑,“从你走回没多久,我就一直在收集刘叔之前解剖报告,还有图像资料,然后进行比对,结果……”
“等会儿!”魏白满脸迷茫,“你说的刘叔是谁?我有点耳熟,但是却没有什么印象。”
“唉……”孙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是原来解剖室的老刘,你不记得也很正常。他好像是在你来山阴市上任之后没多久,就病退了。估计你也没和他打过照面。”
魏白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努力挖掘了一下,终于隐隐地想起这个老刘,“你说的是不是柏小松的那个法医师父,我记得他好像是请了长病假,然后解剖室就只剩柏小松一个人在忙活,当时洛伊宸还说帮我们介绍几个法医毕业生来,结果也没了下文。”
“对,就是他。”孙权点点头,“刘叔在山阴市警局也干了好多年了,我小的时候,他还照顾过我。前段时间听说他生病住院了,还想着什么时候来看望一下,没想到这次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别人提起他。”
“山阴市警局的老法医?”魏白心中不忍,却还是说了出来,“我们最初推断的凶手画像中有一条就是沈栋的老朋友老同事。这个老刘,想必和沈栋确实相识很久了吧?你难过归难过,但是千万要冷静。如果实在不行,这个案子你还是暂时退出……”
“不必。”孙权摇头道,“如果真的是刘叔,我也不会徇私枉法的。”
他笑得十分苦涩,“你看我这里的比对结果,在沈栋头骨上刻下这些纹路的人,应该就是他了。我不死心,想多找些材料来比对,结果却只是增加了匹配度而已。你回来得正好,跟我走一趟吧?把人带回来问问。”
“要不明天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魏白这时才注意到孙权眼底浓重的黑眼圈,想来这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也令他十分煎熬。
“没关系,反正迟早都是要去的。”孙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站了起来,“我本来还真是打算明天去的,不过你正好‘刑满释放’,又追问了,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刘叔今晚不能在家过夜了。”
“你还真信这个?”魏白哭笑不得看着他苦中作乐,“我要是回来不问,你就真的明天去?”
“对啊!”孙权拿起外套,“你没回来之前,我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就当是自己和自己打了一个赌。现在打赌的结果是今天,就是这样而已。”
这个家伙!魏白无奈地摇摇头,也就是嘴巴上说说而已。自家老头子再怎么不通情理,也不可能扣下自己一天一夜,而自己回到警局头一个问的一定是这件事。
只怕他在自己回来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做了无数今晚抓人的准备了。
“走吧,老刘还没被定罪,我们今天只是请他回来协助调查,你不用想太多。”魏白拍拍他的后背,当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