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秀摆手道,“细节方面的事儿,就不劳烦师叔您过问了。
总之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秦清哼道,“谁稀得管你。
不过你小子今天做的挺过分啊。
往死里开罪邓孝先和谢昆,真不打算认祖归宗了?”
邓神秀道,“我认师叔就行了,威远侯府算个鸡……犬。”
秦清眉开眼笑,“你不用嘴跟抹了蜜似的,看在你救驾有功的份上,师叔我原谅你就是了。”
“原谅我?我怎的就需要你原谅了?”
邓神秀心中茫然,不敢宣诸口外。
秦清道,“邓孝先是个绣花枕头,但谢昆非同小可,他到底是侯爵,淮东侯这么多年的底蕴,能动用的力量实在太大。
你今日往死里开罪他,谢昆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邓神秀道,“说得好像我不开罪他,他就能放过我似的,谁像师叔你这么人美心善。”
他决定捧着点儿唠。
秦清眼角含笑,横他一眼,“少没大没小。
罢了,师叔也不能逼你不实话实说。
旁的就不说了,提点你一句,谢昆这样的勋爵,一般除了谋逆大案,根本很难彻底斩草除根。
所以,师叔建议你还是去找苏青师兄,让他在四大书院串联串联,保一保你。”
秦清说完,却发现邓神秀全无反应,呆呆立在原地。
她忍不住伸手在邓神秀肩头拍了一记,‘喂……
邓神秀正思虑得入神,秦清拍来,他下意识便挡了攻击,只一挥掌,秦清便朝湖面迭去。
“呀”
邓神秀惊呼一声,赶忙挥手将秦清拉住,这一用力秦清的胸口裂开个偌大口子。
本来,今晚来找邓孝先,秦清是做了充分准备的,特意换了一身劲装,衣服就紧绷。
邓神秀这一用力,立时将衣衫撕破,两只顶着粉色肚兜的小兔子立时蹦了出来。
邓神秀瞪圆了眼睛,他根本没想到看着文秀苗条的秦清竟这么有料。
秦清还没醒悟过来,正待嗔怪,忽地脖颈下面一片凉飕飕,“啊”的怪叫一声,跑了出去。
邓神秀愣在原地,怔怔许久,都没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一首儿歌。
忽地,天上飘下点点丝雨,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邓神秀满脑子的*****才终于按下暂停键。
他就近找了家客栈歇了,次日一早,他在一家书局,罩着斗笠,采买了十余本大部头的书籍,一张雪缎纸,一瓶浆糊,一把裁纸刀,又返回客栈。
两个时辰后,他离开了客栈,路过一家铁匠铺时,将一堆裁得七零八落的书本、散纸,尽数投入汹汹燃起的炉火中。
静待纸张化尽,他返回永丰商行,开了一个储物柜,将一个信封塞入储物柜后,迅速离开。
第二日傍晚,一个风尘仆仆的斗篷客进了永丰商行,报出了密匙,取走信封。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邓孝先已返回了东都。
威远侯一番辛苦运作,他的处分下了,罚俸三年,官职降为柳州守备。
如此结果,对邓孝先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只要能出外领命,手握权柄,一切就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