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已是被面色铁青的陈父拉走。
一路上四人一言不发,陈父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陈云笙握紧拳头,方才因为大姐在,他没有受伤,反倒是大姐受了些皮肉伤。
刚进家门,他就紧紧跟在大姐身后,倘若要受罚,也能替大姐抵挡一二。
童氏得知消息,带着陈青青在家中焦急等候,还特意在门槛处留了火盆,辟邪消灾。
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咋全都死气沉沉?
陈父刚进屋,就黑着一张脸拿过短鞭,大步跨进正堂,还不等姐弟俩跨过火盆已是大吼一声。
“你们俩给我过来!”
陈媛媛浑身一颤,浑身狼狈的姐弟俩,只得握紧拳头缓缓步入厅堂。
陈母与童氏担心不已,正欲上前,正堂大门砰一声猛然被关上。
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呵斥——跪下!
***
屋内一大一小,跪在列祖列宗灵牌前,腰杆挺的笔直。
陈父怒气冲冲一鞭子就要打在陈媛媛身上,奈何小儿子上前抵挡,霎时落在小儿子手臂上。
“你还敢挡,平日里爹怎么教你!你可是陈家唯一的儿郎,将来可是要成为家中顶梁柱,你竟敢沾赌!”话落又是一鞭子结结实实打在两人腿上。
陈媛媛心尖一抽,护住弟弟:“爹,你要打就打我,云笙什么都不懂,都是我带他去的。”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言毕,又是一鞭子抽在她的背上。
陈媛媛小脸惨白,一鞭子下去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不过比起叶家守卫的力道,轻了不少。
陈父怒不可遏,尽管仍旧控制手中力道,尽量不抽的皮开肉绽,但心中一片悲凉,寒门子弟若是沾赌,那就真是无药可救!
他收起短鞭,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你竟敢带着弟弟去赌钱!”
“还被关进衙门!”
“还敢跟小痞子学坏,竟学会那些旁门左道,不正当来钱!”
“你知不知道,你们险些毁了自己一生,这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日后可如何是好!”
陈媛媛抿唇跪的笔直,有不甘有屈辱,更多的是难过。
她不甘心一辈子如此任人宰割,屈辱自己不偷不抢一路上还被人指指点点,更加难过的是给陈家蒙羞……
陈父深呼一口气,喘着粗气跌坐在板凳上。
陈媛媛只心尖一抽,只觉陈父瞬间老了不少。
“你俩就在列祖列宗牌位前,跪上一夜。”
陈父说完,已是有气无力打开房门。
屋外三人,这才揪心跑进屋里,纷纷心疼查看鞭伤,好在只是看着骇人,并无大碍。
一大一小被罚不准吃晚饭,夜里头陈青青悄悄给两人送去馒头,陈父藏在一旁瞧见,索性睁一眼闭一只眼。
半夜,姐弟俩皆是迷迷糊糊躺在地上睡着。
少女紧闭双眸,猛地惊醒。
窗外幽冷的月光照射进来,两人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件外衫。
她眼眶一红,捏紧薄被,方才定是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