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全仰仗小友了。雷某一定发动全帮的人为小友寻那株阴阳融灵草”,雷恒急忙说道。一个月前,这玉箫生来到青蛇帮前,击败帮里的一众好手,又亮出身份是临安玉心宗的少宗主。
雷恒早年在江州走南闯北,也听过这玉心宗的名头。别看这玉宗名字这般素雅,宗中强者众多,行事也颇为霸道。这玉箫生的父亲,乃是当代玉宗宗主玉听笛,人称“玉面郎君”,一身修为造化臻至武道五重楼摘雷楼。雷恒自己不过是武道二重楼观海楼,哪里敢得罪这样的大人物,连忙将玉箫生招待下来。
玉箫生告诉雷恒,来这青岳镇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株“阴阳融灵草”。雷恒并不知道这“阴阳融灵草”是什么东西,只知这株药草对玉箫生颇为重要,若是能寻得此药,不仅可以在玉心宗的帮助下称霸青岳镇,可以获得玉心宗上下一个人情。这玉心宗的人情在江州地界上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那阴阳融灵草长得与普通的清灵草相像,所以青蛇帮帮众近来在青岳镇上到处收购清灵草,玉箫生对这些酒囊饭袋不太放心,便亲自参与此事之中。前些时日,拦下一个车队,那车队领头之人不妥协,便有了一场火拼。那领头之人正是张青水。在玉箫生眼中,张青水这种山野村夫不过是蝼蚁,哪会放在心上,他在张青水脸上留下几道血疤,便差人拉走清灵草,扬长而去。
两人言语之间,已飞奔了二里路,那青岳镇“青岳开阳”的牌楼已着眼可见。不过一会儿,雷恒、玉箫生一行人已到了雷府前。
“玉小友,小女想必已在后院等你许久了,可别唐突了佳人哦。”
雷恒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哈哈一笑,唤来仆人带着玉箫生前去后院,自己往正厅去了。
后院之中,莲花池心亭楼中的雷翊已经换上华裳,抹上胭脂,柳眉中中隐隐显出几分春色,若是寻常男人在此,怕是要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陆北游此刻在床上已调息完毕,桌边的雷豹也已缓缓醒过来。
雷豹看陆北游正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陆小兄弟,可真是不好意思,雷大哥今日喝多了,小兄弟可不要在乎雷大哥的丑态啊。”
“雷大哥真是性情中人,无妨无妨。”
雷豹向陆北游告辞,便出门去了。陆北游见雷豹走远,便又轻轻出门飞身跃过重重阁楼,来到先前蛰伏的屋顶上。
玉箫生此刻已到了后院,仆人散去。
“玉哥哥,翊儿在这儿呢”,雷翊在亭中向玉箫生招手。
玉箫生移步入池心亭中,向雷翊微微作揖,“雷小姐,今日真是明媚动人呢。”
雷翊闻言,露出一脸娇羞,“还不是为了玉哥哥你吗,玉哥哥,快把这金面具摘了吧,这面具冷冷的,怪煞风景的呢。”
玉箫生闻言,“好”,便将面具摘下,一张比女人还姣好的美容呈现在众人眼前。
“玉哥哥真是俊俏呢,不知道以后有多少小娘子被玉哥哥迷惑。”
“雷小姐谬赞了,玉某不过是粗俗之人,听庄主说雷小姐还会弹筝,玉某平日里颇爱音律,对古琴也有几分了解,不知雷小姐可否愿意和玉某合奏一曲”,玉箫生一脸云淡风轻,缓缓说道。
“好啊,春桃,春竹,春梅,去我房里把那木筝取来”,雷翊欣喜道,连忙派侍女去取筝。
过了片刻,雷翊与玉箫生席地对坐,两人琴筝和鸣,音律玄妙动听,引人入胜。雷翊所奏的筝音一转,音律之中夹杂着一丝魅惑。玉箫生随即变调,琴音一转,透出阵阵肃杀,犹如塞外沙场的金戈铁马,煞气逼人,与雷翊所奏的柔肠小调,可谓是格格不入。
“不弹了,不弹了,玉哥哥真是不知道心疼佳人呢”,雷翊用一种娇柔的声音嗔怪道。
“倒是给雷小姐献丑了,玉某对那塞外沙场向往已久,心念至此,所以后来才有此一奏。”
雷翊在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
且说雷翊所奏的曲子乃是《天姹毒功》中独有的摄魂曲,比那先前提到的“迷魂香”要霸道几分。这摄魂曲端的是一手绵长婉转,若是一时不察,纵然有保护神魂的宝物傍身,也依旧会中招。但这摄魂曲最惧那阳刚煞气,玉箫生听出这曲中玄机,便琴声一转,化出万千金戈铁马,沙场煞气一出,破了这摄魂曲。
雷翊又向玉箫生说道,“玉哥哥,你可知道青蛇帮为什么叫青蛇帮吗?”
“愿闻其详”,玉箫生微微躬身,作揖道。
雷翊嘴角一翘,玉手一拍,向着莲花池中喊道,“小青!”
雷翊话音刚落,莲花池中一阵翻腾。一条通体青色的巨大的水蛇从水中冒起。这条青蛇身长有三尺,头顶上镶嵌着两颗宝石般的眼珠。
“小青,是随我一起出身的,玉哥哥莫要害怕,要说这事也颇为奇怪。自从小青在我家出现之后,父亲的势力越做越大,后来便成立这青蛇帮,在这青岳镇上呼风唤雨。”
玉箫生看到那硕大的青蛇,心中也是一惊,本以为这青岳镇不过是乡下的破旮旯角落,青蛇帮不过是一些匪众的聚集之地,今日见到青蛇这等灵物,对青蛇帮乃至眼前女子不由高看了几分。
“如此说来,这青蛇倒是一个吉物呢。”
“小青与我可亲近了,我想这日后出嫁,连着小青一起嫁过去,我与它可不能分开”,雷翊捕捉到了玉箫生眼中的震惊,故意暗示道。
玉箫生也不上当,只是打趣道,“那娶了雷小姐的人倒是修了三生的福德了,既得了佳人,又有灵物护宅,如此美事,不知会花落谁家啊。”
玉箫生心中不经起疑,这位雷小姐对自己也太过殷切一些了,这青蛇帮的掌上明珠如此施为,事出反常必有妖。玉箫生心中暗暗告诫,必要小心行事。
“玉哥哥,小青好像对你颇为亲近呢,定然是哥哥刚才的琴声吸引了它。不知玉哥哥可否为小青再弹奏一曲呢”,雷翊笑着说,又转头看向那青蛇,那青蛇见到雷翊的眼神,倏忽之间从水中咬起一株荷花,凑到玉箫生更前。
玉箫生将青蛇嘴里的那株荷花取下,“小青这么热情,玉某只好却之不恭了。”
玉箫生盘坐在地上,双手轻抚古琴,奏出道道玄音。陆北游此刻正蛰伏在不远处的阁楼之上,暗中观察着池心亭子的一举一动。
陆北游见到如此巨大的青蛇,心中一惊,“这青蛇比我那日斩杀的花斑大蟒大了一圈,好像还有些灵智,这倒真是奇了。那个奏琴的年轻人想必就是伤了青水叔的人,我一定要为青水叔出一口恶气”,陆北游眼神之中冒起一团愤恨之火。
就在此刻,异变陡生。那亭中弹琴的玉箫生双目一凝,琴音突然之间变得尖锐,琴音化作气浪直冲陆北游所蛰伏的楼阁。
“不要躲了,出来吧”,玉箫生冷笑一声,双手极速拨弄琴弦,发出的气浪卷起了楼阁之上的青瓦。
陆北游急中生智,闪身一躲,直奔玉箫生而去,背后长剑瞬息出鞘,纵手便是一劈。
玉箫生后仰一腿,陆北游一剑劈空,两人平落于地,对峙开来。
“你是什么人,竟然胆敢闯雷府”,一旁的雷翊见陆北游面生,娇喝道。
陆北游闻言置若罔闻,看向此刻还是云淡风轻的玉箫生,愤恨道,“就是你伤了青水叔,毁了青水叔容貌,今日我要为青水叔报仇。”
玉箫生不屑一顾道,“不过是个山村野夫,脸花了就花了,没有要他性命,已是仁慈了,你连瞰山楼都没有登入,还妄想与我一战,简直是痴人说梦,蚍蜉撼树。”
陆北游只觉胸中有一团怒火在滚滚燃烧,提起手中玄铁长剑向玉箫生一剑刺去,玉箫生迎长剑而上,腾身而起,一脚踩在陆北游的玄铁剑尖之上,陆北游只觉手中长剑一沉,好似托着一座巨大的山岳。
“你还是好好再练几年,再来找场子吧”,玉箫生不屑道,双脚在剑尖上借力一踩,陆北游一时间失了平衡,向前倾倒,玉箫生双脚狠狠地踩在陆北游的肩膀上,腿劲透入陆北游双臂,震得陆北游拿不稳手中长剑。
陆北游旋身半跪,长剑插在地上,双目仍紧紧盯着月箫生的背影,透出一股坚毅。陆北游站起身来,长剑斩出一道剑气,凌厉的剑气直奔玉箫生。
玉箫生察觉到身后剑气,转身推出一掌,肉掌与剑气相接不过短短一息,剑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雕虫小技,是要我出手还是你自己束手就擒,这雷府可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今日,我一定要为青水叔讨一个公道”,陆北游运起《无留剑法》杀向玉箫生,玉箫生见招拆招,毫不费力,脸上显有几分轻松惬意,反观陆北游全神贯注,仿佛如临大敌。
二人走了将近五十个回合,以气机绵长制敌的《无留剑法》已经力有不逮。陆北游还未入瞰山楼,而玉箫生已在瞰山楼逗留多时,二者周身气机,论雄浑程度,陆北游不过是一方湖泊,而玉箫生则是大江大河,不可同日而语。
陆北游终于暴露了一个破绽,玉箫声抓住着稍纵即逝的机会,右掌印在陆北游左肩之上,陆北游倒飞出去,一道血箭从陆北游口中飞射而出。
“这鲜血的味道”,玉箫生突然闻到一种奇异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一时间却记不起来。
“小青,去吃了他”,一旁的雷翊突然娇喝道。
雷翊适才想起了傍晚那房顶上的动静,或许不是猫,而是眼前这个少年。想到此处,雷翊是又羞又恨,自己的身子被他看去了不说,自己身上惊天的秘密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若是被这个少年知晓,夜长梦多,必然会坏了事。要知道雷翊所修《天姹毒功》狠毒异常,江湖上的正道人士对此类功法皆是嗤之以鼻,对修炼此类功法之人皆群起而攻之。因此,雷翊才唤青蛇将陆北游杀了,宁可错杀,不放一个。
陆北游吃了玉箫生一掌,气机还未恢复过来,眼看着那青蛇的獠牙就要刺入陆北游的头颅。这时,玉箫生大喝道,“住手”,随即一掌拍出,小青痛叫一声,身形停滞。
“小青”,雷翊关切地喊道,“玉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雷小姐,玉某想起一事,与这小子有些关系,容我盘问一番,之后再将这小子交给雷小姐处置。”
玉箫生看向陆北游,说道,“小子,你前几日是不是见到过一味奇异的药草,那药草的药力我便不详说了,给你留几分面子,你好好想想吧。”
陆北游闻言,突然想起了前几日与秦尔雅在那山谷中见到那株“清灵草”,瞳孔一缩。玉箫生看到这幅模样,连忙逼问道,“那药草现在何处,你若是交出来,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开这雷府。”
一旁的雷翊闻言,心中也是迷惑不解,这小子身上难道还有让玉箫生垂涎的东西吗?不过是山村野夫罢了。
陆北游心生一计,说道,“你先退后十丈,我再告诉你那药草所在之地。”
玉箫生投鼠忌器,只好按陆北游所说退出十丈,直到池心亭中。
陆北游又看向雷翊,说道,“你和你的蛇也退后十丈。”
雷翊一时气急,正要开口,却被玉箫生打断,“雷小姐,那药对玉某关系重大,还是按照他说的做吧。”
雷翊无奈,只好叫上小青一起退后十丈。
陆北游见两人已经退到亭心中,暗中蓄力,并缓缓说道,“那株灵药就在”
就当玉箫生将心神集中在陆北游的言语中时,陆北游纵身一跃,飞向身后的阁楼之中。
“毛头小子,你竟然敢耍我”,玉箫生大怒,吼道。
玉箫生正要轻身追去,突然不远处传来雷恒的声音。
“玉小兄弟,出什么事了”,雷恒和酒已半醒的雷豹一并走向玉箫生。
且说先前雷豹从东厢房出来之后,后又在正厅遇到了回来的雷恒,便向雷恒禀报了今日自称书法高人的陆北游在府上歇息一事。雷恒闻言大喜,正要与雷豹一起去拜访陆北游。两人刚一出门,便听闻后院有打斗的声响,闻声而来。
“适才遇到一个小贼,那人身上有那阴阳融灵草的线索”,玉箫生望着陆北游远去的身形,急切道。
雷豹此时虽然微醉,但此时神智倒还清醒,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人的身影与今日来府上的那个游侠儿有几分相似。”
雷恒闻言,思索片刻,一巴掌甩在雷豹脸上,怒斥道,“你这不中用的奴才,家里进了贼都不知道,真真是有眼无珠。”
雷恒是个胖子,自身又是武道三重楼观海楼的高手,虽没用上力气,却也不是雷豹这种不修武道的人可以承受的。雷豹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但他连忙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跪着哭诉道,“奴才一时不察,老爷给奴才一个机会,奴才一定带人把那贼人抓回来。”
“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那小子一定没有走远,你带帮里的兄弟们去追他,封锁青岳镇的各个出口。”
“是,这事奴才一定办妥了”,雷豹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后院。不一会儿,青岳镇各个街道要口都由身穿蛇纹青袍的青蛇帮众占据。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大总管说了,抓到那小子的人,赏银子五十两,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这五十两银子够你们去镇上的窑子里喝几次花酒了”,一个青蛇帮的头目在街道上训话。
有了如此高额的奖赏,青蛇帮众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搜寻陆北游的踪迹,连街道上的老鼠都捉到了好几只。
陆北游此刻藏身在一条小巷里,听着巷子外街道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陆北游心中一紧,“这青岳镇看来已经被青蛇帮封锁,躲是躲不过了,也罢,我杀出一条血路,逃出青岳镇。”
陆北游正要提剑杀出,突然有人出声道,“你慢着。”
陆北游心中一惊,转过头去定睛一看,竟然是早上那李记包子铺里的店小二。
“想必少侠是在躲避那青蛇帮的追杀吧,我看街上那么多青蛇帮众,少侠定是戳到了他们的痛处,这青蛇帮平日里无恶不作,横行乡里,少侠今日可是为青蛇帮帮众出了一口恶气啊”,那小二连忙说道,“我家少爷喜交豪杰,不如少侠随我来,也好平安度过今日。”
陆北游心中生疑,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个店小二,按理说遇到如此情形早就吓破了胆,怎么还会自找麻烦上身呢。
那店小二好像看出陆北游心中所想,连忙笑道,“少侠有所不知,我家少爷在青岳镇镇南的晴城武馆习武,少爷的师傅段兴城在这青岳镇上可也有着响当当的名头,这里就不细说了,少侠若信得过小的,便随小的来。”
陆北游听后,心中想到,“这晴城武馆先前听秦叔叔听起过,他说这武馆乃是他旧时袍泽所经验,难不成这小二口中的段兴城便是秦叔叔的袍泽,若真是如此,那他的徒弟应当也是光明磊落之辈。”
陆北游思索片刻,便说道,“那就有劳小哥了。”
“好嘞,少侠且随我来。”
要说这小二到底是青岳镇上土生土长的,对青岳镇上的大街小巷的分布可以说是了然于胸,带着陆北游躲过青蛇帮帮众的侦察,七绕八绕,终于入了那李记包子铺。小二带了陆北游进了包子铺后,因为此地太过危险,便自行离去。
陆北游刚进那包子铺,便迎面走来一人。这人面生虬髯,虎背熊腰,铜铃大的眼珠子并无凶悍,反而露出一抹善意。
李惊虎看到将这青岳镇闹得满城风雨的人来了,上前便是一个熊抱。李惊虎比陆北游足足大了一个个头,一时间陆北游动弹不得,满脸黑线。
李惊虎倒也反应过来,讪讪一笑,“小兄弟,倒是惊虎唐突了,姓鄙李,今日回到铺子里听说有一游侠去那雷府投奔,本在扼腕叹息,不想到了这下半夜,雷府中涌出一大波人马,我思量之下,必是小兄弟让他们吃了瘪啊,真是快哉。敢问小兄弟是何方人士,贵姓啊?”
陆北游见眼前这汉子虽然生得五大三粗,倒是古道热肠,连忙答道,“小弟姓陆,名北游,是青林山出云村人。”
“出云村人士?今日武馆上倒是来了一个出云村中年汉子,和师傅好像还有旧故,不知小兄弟是否……”
李惊虎话还没有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雷豹带着一干青蛇帮众,将李记包子铺围得水泄不通。雷豹提着刀,向屋内喊道,“姓陆的小子,你给爷爷听着,今天白天你欺骗爷爷,还不自己出来跪地谢罪,不然的话,爷爷这帮兄弟里的刀剑可不长眼睛。”
“哼”,李惊虎怒哼一声,“陆兄弟,莫慌,这青蛇帮帮众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我护送你出镇,来日我们兄弟再好好喝上几杯。”
李惊虎一脚把房门踹开,飞身杀入青蛇帮众人之中,陆北游也拔剑杀上
雷豹见陆北游已现身,手中朴刀一挥,“兄弟们,杀,给我活捉那个贼子。”
要说这李惊虎一身功夫倒也颇为了得。他生得强壮,又练得是拳脚功夫,一双铁拳赫然轰出,青蛇帮帮众如纸糊一般,全部倾倒。
陆北游手提长剑,身若游龙,在人群之中穿梭,不过片刻,几个青蛇帮众便已人头落地,气绝身亡。
然而雷豹所带之人太多,又有别处的青蛇帮众源源不断,前赴后继,时间一久,陆北游和李惊虎气力不支,陷入苦战当中。
北龙城,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在大街小巷上走着。
他来到一处十分偏僻的小铺子边上。
小铺子旁站着一个老人。
那老头向那老人问道,“玉斧已修明月就,瑶琴何必朱弦绝。”
原本铺子边上的老人的眼睛是浑浊的,不见一丝光彩的。
只是当他听到了黄朝的这句话之后,那深邃的眼眶之中的昏花的老眼突然爆发出来了一阵精光!
那位老者从铺子上拿起了一只西瓜,递给了黄朝,缓缓开口说道,“这只西瓜,等你等了很久了。”
这个时候,黄朝微微一笑。
“有些事情总是要清算的,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如若不清算,老黄我到了阴曹地府也睡不安生。”
说着说着,他又露出了一口大黄牙,甚是搞笑。
这个时候,只听闹市上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似乎是达达的马蹄声。
只听到有一个威严又带着些许冷漠的声音在街市上响起,“神龙军办案,素素退去!”
说话之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着十分亮眼的褐色盔甲,盔甲之上还刻着一条墨色飞龙。这是神龙军,大玄西北边陲战力最强的军队。
而说话之人观其说话的态度以及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风度,似乎是神龙军的一位统领。
这位神龙军的统领,名叫李嵩,今年不过二十有八,但是一身修为已臻至了小武一品境界。只不过他的小武一品境界与纳兰素的小武一品境界有些不同。纳兰素的小武一品境界主的是修为以及招法技巧,譬如纳兰素的那一套《素女三十六路飞仙剑》就足以冠绝天下,而李嵩的小武一品,乃是实打实的肉身力量,常年纵横沙场与大沧国交战,李嵩练就了一身强大的肉身力量,这是那些江湖人士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