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去哄哄程芳馨,白玉笙就想到了明天去看戏的事。
顾泽给他的请柬上写着,他的座位是个雅间,带着程芳馨正好。
万临刚想起了顾泽,顾泽就来了。
“白郎中。”
顾泽今日穿了一件湖色细布长衫,腰间系着精致的玉带,白净的脸上五官俊朗英气,的确看不出他竟是个伶官。
“顾先生,你的风寒可好了?”
白玉笙抬头看到顾泽还很意外,因为他不是站在等候看病的病患队伍中的。
顾泽对白玉笙客气的笑笑,“白郎中开的药方有奇效,我吃下一副后就好了许多。我今日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想问问您请柬可收到了?”
白玉笙点头道:“先生的风寒好了就好。请柬我收到了。对了,我想问问,我那天可否再带一个人过去?”
顾泽好奇的问道:“您想带谁去?”
白玉笙神色平淡的说道:“我表妹刚从外地回京,我怕她回京无聊,便想带她一起去看先生唱戏。”
顾泽笑了笑,“原来白郎中是要带表妹来看在下唱戏,在下当然欢迎了。那好,我不耽误您给人看病了,咱们明天见。”
顾泽说完就走了,没有与白玉笙多聊下去的意思。
白玉笙今日见到顾泽忽然有了种特别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有朋友了。
白玉笙从小就在一片赞美中长大,他虽知道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称赞他,可他却一直都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他从前并不觉得朋友多么重要,甚至认为他根本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
可他却不知为何在看到顾泽的时候,就有了想交朋友的念头。
“是不是年纪大了,想法也会改变?”
白玉笙如是想着。
万飞枝有空就会往悬济堂看去,她这会儿一抬头,正好看到了顾泽从悬济堂出来。
“咦,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万飞枝蹙了蹙眉。
富小九恰巧也看到了顾泽,立刻想起了他,“他不是那日在悬济堂门口撞到白玉笙的男人吗?”
万飞枝也想起了他,“对啊,就是他!他怎么又来了?难道是生病了?可他走路的样子步步生风的,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富小九还在怀疑顾泽是某位八卦心重的夫人派来试探白玉笙的,看着顾泽挺拔俊逸的背影,富小九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或许他有病但是也不影响走路吧。”
“得了病还能这么有精神气儿?”万飞枝觉得疑惑,不过她也没那么多管闲事,继续忙碌了起来。
万婆子晚上去接参儿的时候,特意问了先生参儿可否因为什么都会了,就调皮不服管教。
还好先生说参儿虽然什么都会了,但还能坐得住板凳,先生教他抄写千字文,他便老老实实的抄写了一下午。
听到先生这样说,万婆子就放了心。
万临到了家,富小九就跟他说了参儿的事情,万临也是先惊喜后担忧,怕他们不能教好这样一个神童,再把孩子给耽误了。
万临考虑了片刻,便跟富小九商议道:“参儿他是神童不假,可他就算是背下了千字文,也明白了千字文的意思,不过他还不太会书写。要想做真正的神童,就不能光说不写。所以我想让参儿继续在这个学堂念书,他可以在别人学习的时候练习书写,也能对千字文有更扎实的认知。”
富小九赞同的说道:“相公说的有道理。正所谓光说不练假把式,聪明并不能代表全部,基础也得夯实才行。那咱们明天就去跟学堂的先生说说,拜托他让参儿踏实下来,稳扎稳打的做学问吧。”
两人商量好了,把他们的决定告诉了家人,万婆子他们也都赞同他们的想法。
参儿更没什么意见,他尽管以超过他老父亲为奋斗目标,却不狂妄,也愿意踏下心来学习。
夫妻俩第二天一早就把参儿又送到了学堂,两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先生没想到他们知道参儿是神童后还能这么平常心,欢喜的同意继续让参儿在这读书了。
安排好了参儿,富小九便没有了烦心事,然而白玉笙早上来到医馆的时候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