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楼潇潇轻轻地推了推那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子,低低的说道,“江安,别装死啊!”
一次又一次,她试图将他推醒,结果却是依然的沉默,这样的沉默与之前他对她的沉默截然不同,今日的沉默可能会永远地沉默下去。“江安……”女子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枕边,将那雪白的枕头浸湿了蓝蓝的一片,“是我害了你么?”她喃喃地说道。
“江安,你醒醒,你快醒醒啊!江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拼命地摇晃着面前昏迷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她慌乱地搓着江安的手和身体,试图将它们变得暖和一点。
拜托……不要冷下去,不要冷下去啊!
此刻,她恨不得杀了自己!那样的玩笑,那样的刁难,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而当时的自己,真的只是一时的玩笑而已。
幻王在蓝亭中踱来踱去,眉头紧锁,不时地张望着远处。她虽面色平静,但心里也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不时地去江安的床边,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输入真气,使他的身体不至于冰冷下去。
“琉月怎么还不来!难道是飞莺出了问题?”幻王满腹狐疑,转念一想,那离凤阁与蓝亭相距数千里,纵使琉月是凤凰,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到来啊!只是,性命攸关,再不来的话,怕就要来不及了啊!幻王看着床榻上的男子,摸摸他身体的温度,暗自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叹了口气,如今,却也只能这样续命了。
楼潇潇伏在风牙的床头,一直哭,眼泪滴在雪白的被子上,映出蓝蓝的颜色,她将头埋于双臂间,良久才抬起头来,“师父,要是江安有任何闪失,弟子愿以死谢罪!”
“别乱讲,你也不知情啊!”幻王叹了口气道,“你只是与他开个玩笑罢了,要是真有闪失,也只能怨他自己的命不好了!一切,也只能等你琉月师姐来再说了!”
神使……如果你有个万一,海神复生之日,有谁来拯救啊!那时候,万劫不复的就不仅仅是皓连古都了!
楼潇潇转过头去,不再说话,擦了擦眼泪,轻轻地帮江安掖好被子,她的手伸进被子里,试图将他的手臂放好,不料却摸到了丝丝凉意,她大惊,“师父,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楼潇潇看着自己手掌上沾的液体,那是一种浓烈的,诡异的蓝色,“师父,江安的血怎么会是蓝色的?”
幻王闻言,一个箭步来到床榻旁,将那被子突然掀起,这一瞬间,师徒二人哑然无语。
江安的手臂,竟变成了诡异的深蓝色!楼潇潇惊恐地望着幻王,不知所措,再也顾不得什么,幻王猛地撕开江安的衣服,他的身体,头部以下竟然都变成了诡异的蓝色!那蓝色仿佛由内而外渗出似的,将那床铺染成了一个蓝色的人形。
“不好!”幻王大喊一声,立刻将昏迷的男子拉于地下盘腿坐着,自己运功,贴着江安将那蓝色的液体向外逼出。幻王的手一接触到江安的身体,那蓝色的液体仿佛长了眼睛,便往幻王的身体里钻,幻王猛地将自己的手掌撤离,她的手掌,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灵猫的剧毒,真是厉害啊!”幻王平心静气,将自己掌内的剧毒逼出体外,“真是厉害,稍加触碰便传染,而且运功逼毒会让风牙体内的毒素扩张地更加厉害!”
“命,这就是命!”幻王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命不好。”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现在,即使是琉月来了也救不了他了,楼儿,让飞莺通知琉月,不用再来了……”幻王摆了摆手,起身向屋里走去,她的脚步,分外沉重,师父,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得住神使。眼里似乎有些酸涩,几千万年来,经历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早已心如止水。只是,这一次,却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呢!
听到这句话,楼潇潇的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楼儿,将他葬了吧!”幻王的声音略微低沉,也许,神使应该在神之国平安地活着,然后平安地接受自己的宿命,而自己强行将他带到皓连古都,以为这是保护他,让他增加力量的事情,最终,却害了他的性命!这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错的无可厚非,错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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