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听到了。可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除了涂土桥,不会有人这么坚持不懈。
我抿了抿嘴说:“不想接。”
“为什么?”
我学着他刚才的口气说:“傻瓜,心情和电话哪个重要?”
曹佐弯了弯嘴角,夹起他的窝窝说:“学得还挺快,孺子可教。”
那一天,我唧唧喳喳地和他说了许多的往事,时间趁机飞过。等我想起看表的时候,竟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曹佐打了辆出租车,把我送回了家。下车的时候,曹佐突然叫住我说:“苏一。”
“什么?”
“我……”曹佐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却最终变成了一个字——“拜。”
他“砰”地关上车门。
黄色的出租车很快隐匿在了夜色里,我静静地站着,心里一片空茫。
他是想说那天在教堂阁楼里想不清的问题吗?
而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纠结万分。
薛余浪的那番话,敲碎了我心里对曹佐最后的防线,酥心糖就是喜欢蓝小球的吧。我坦然地接受了喜欢曹佐这个事实,可我却无法摆脱了面对涂土桥的自责与愧疚。
涂土桥的电话又打来,我接起听到他焦急无比的声音:“魏泰强,你在哪儿呢?魏泰强,一直没有露面。每次经过他们班的门口,我都会瞄一眼他空空的座位,心里满是失落。而那个“要不要发短信”的疑问,依然在纠结进行时。
晚上,实在不想吃食堂,一个人去吃麻辣烫。许芊芊追上来,要和我同去。我们坐在挤挤挨挨的小店里,边吃边聊。我说:“许芊芊,我以为咱们不能做朋友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爱得那么轰轰烈烈的,我总感觉你想杀了我才对。”
“切,我轰轰烈烈有什么用。他在那边一盆一盆地泼冷水
我“噗”地被她逗笑了。
许芊芊停下筷子,对我说:“有时候我真不服气,如果我们同时认识曹佐,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连最基本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你却在他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认识了他。他一见到你,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依恋感和保护欲。跑酷比赛打架的时候,他只回来救你。听说你去化学社,他就也去参加。听我说你要去夜店,他就来插一脚……这些小细节太多了,我想装看不到都不装不下去。他就是隐形涂土桥啊,有没有!后来我想通了,我为什么要恨你呢。因为我根本没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你和他的回忆。他对你,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总是情不自禁地关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