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微微一笑:百战还算有脑子,再问下去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到这里就行了。百战是不会告诉她真话的,看他的表情大致能猜到一些:徐俊英,有可能昨天就离开京城了。
“你下去吧,让宝驹来见我,有两句话要问他!”。
徐俊英不是说留宝驹和百战跟着她么?如果徐俊英没离去,宝驹就还跟着他,要是宝驹一传就到,说明他是真的走了,那么不用等两天后,今天宫里太后有没有动静,媚娘都可以抱着恒儿到岑宅去住,谁拦得她?
放百战离去,恒儿也吃饱了,媚娘见天气睛朗,院中花草在明亮和熙的阳光照耀下,显得分外清新娇美,便带着恒儿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扶着他学步,追逐蝴蝶,拉起他的小手去摸摸花儿,让他闻闻花香,母子俩高高兴兴玩了好一会,出了一身的汗,辰时过后才让端温水过来给恒儿擦洗了手脸,换掉汗湿的衣衫,让夏莲和翠思抱着,媚娘正要进内室洗洗,重新整妆之后带恒儿往秋华院去,却见婆子领了管事婆子林妈妈走来,林妈妈脸色有些慌张,不及行礼便匆匆说道:
“禀大奶奶:宫里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位公公手捧黄缎卷册,吆喝说是懿旨降到,府中诸位诰命速速接旨!二奶奶正在安排接旨事项,已着人去请老太太了,大奶奶快快大妆了,往前堂接旨去罢!”。
媚娘惊喜交加:“听清了,是懿旨没错?”。
“回大奶奶:老奴绝没听错!”。
媚娘立即唤了翠喜翠怜跟着进屋,擦洗一番,更衣整妆容,吩咐夏莲奶娘抱着恒儿跟在自己身后,脚步轻快地往前堂走去。
老太太早已到了,正客气地陪着宫里来人说话儿,看见媚娘走进前厅跨院,老太太冷冷看着她,对手捧懿旨站得笔直的摔公公说道:
“公公可曾见过这样的诰命孙媳?敢如此傲慢托大,不通礼教,没把公公放眼里,年迈的祖母也被她晾在风地里等着!”。中国第九
摔公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无德的女子,太后最不能容,今日便为威远候休了恶妻,替老夫人将这不贤不孝的孙媳逐出府去罢!”。
媚娘听不到老太太和摔公公说什么,只看着两人脸上的神情,便猜到她可能没什么好形象留给摔公公,反正也无所谓了,她刻意没继续往前走,只远远站住脚,向摔公公和老太太略福一福身,算是见礼。
摔公公更加不满,倨傲地昂起头:“跪,接旨!”。
黄梨木香案上,金炉内插了三枝香火,袅袅升起阵阵淡白色烟雾,徐老太太率领一府男女老幼跪在案前,目不斜视,虔诚地听着谭公公宣读懿旨。
摔公公念道:“…………无视孝道,悖逆长者,有失女德………准威远候休弃恶妇,收回御赐诘命册书,除去凤冠霞帔,着其母兄或族人领回另行教养,泰氏所出一子年幼,允其带离徐府…………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泰氏生死与徐府无关…………”。
徐老太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媚娘也听得欢畅无比,而还没有资格随全家人跪在香案前接旨的庄玉兰,躲在前厅一扇雕花门后,满脸潮红,以手按住胸口,激动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摔公公念完最后一句钦此,扫一眼跪在脚下的徐府人,双手一合,把懿旨对折起来,说道:
“此为摘除诰命封号、休弃恶妻凭据,徐老夫人代候爷接旨吧!”。
媚娘听不到老太太和摔公公说什么,只看着两人脸上的神情,便猜到她可能没什么好形象留给摔公公,反正也无所谓了,她刻意没继续往前走,只远远站住脚,向摔公公和老太太略福一福身,算是见礼。
摔公公更加不满,倨傲地昂起头:“跪,接旨!”。
黄梨木香案上,金炉内插了三枝香火,鼻袅升起阵阵淡白色烟雾,徐老太太率领一府男女老幼跪在案前,目不斜视,虔诚地听着摔公公宣读懿旨。
摔公公念道:“…………无视孝道,悖逆长者,有失女德………准威远候休弃恶妇,收回御赐诰命册书,除去凤冠霞帔,着其母兄或族人领回另行教养,泰氏所出一子年幼,允其带离徐府…………此后生死与徐府无关,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徐老太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媚娘也听得欢畅无比,而还没有资格随全家人跪在香案前接旨的庄玉兰,躲在前厅一扇雕花门后,满脸潮红,以手按住胸口,激动得几乎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