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掌柜看到了她的脸。

顿时惊住了。

“额……客官……额……你……”

掌柜开始打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境。

他现在知道对方为什么戴帽子了，如果不戴的话，何止会有麻烦，那绝对是天大的麻烦！

“没事……额……没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下头，急匆匆下楼去了。

回到柜台边上，掌柜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双手放在桌面，神情复杂，半晌说不出话来。

先前去后院送马的店小二走了过来，看到他这幅模样，奇怪问道：“怎么了？”

掌柜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说道：“刚才来的那位姑娘，是我这辈子见到最好看的。”

店小二笑着说道：“咱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想当初明月楼的仙子，不也在咱这住过？”

掌柜神情复杂，没好气说道：“你懂什么，那姑娘又岂止是长得好看？”

店小二说道：“还有啥？”

掌柜噎了下，不说话了。

店小二觉得没趣，继续忙活去了。

剩下掌柜趴到柜台上，重重地叹息一声。

还有啥？

还有就是那姑娘的身份！

知道红叶和夜幕圣女的人很多，但因为红叶没怎么露过面，见过她的人很少。

掌柜恰好是其中一个。

六年前，他曾给圣贤学院送过一次菜，见过学院里当时还是少女的红叶。

当时他便惊为天人。

后来得知学院的主人是玉柳先生，那少女便是红叶后，他更是激动，对身边人吹嘘了许久。

谁能想到今天会再次遇上？

不难猜的是，如果女子是红叶，她身边的男子应该便是何问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何问与红叶已经不是曾经的青山弟子和圣贤门徒了。

夜幕圣女的身份传开后，人们对红叶的评价颇为复杂，不过在天机阁的有意引导下，惧怕和怨恨的只有少数，大部分人依然保持着最初的看法。

至于何问，百姓们对他的推崇和向往几乎从没有变过。

听说官府一直想知道何问与红叶的下落，那么，要告知官府吗？

稍加思考，掌柜便果断否决了这个想法，决定在何问与红叶离开之前，就将此事烂到心里，谁都不提。

“应该是为兰若寺来的。”

掌柜眼睛一亮，扭头看向外面的观音山，松了口气。

他们这些住在观音山脚下的百姓，近几天都听说兰若寺遇到了麻烦。

具体什么麻烦，百姓们不太清楚，只知道与一群坏和尚有关。

这是佛门自己的事，即使百姓们有心，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呵！这下何公子来了，看这群坏和尚还装什么装！

想到这里，掌柜的本来复杂的心情，忽然就变好了，甚至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