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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何问走出临奉城，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手中的死亡名单，也已经完成了一半。

但这都是在前几天里完成的。

最近几天，何问完全找不到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

这些人都躲了起来。

他们都是真正的大人物，当不想着反抗而一心只剩躲藏的时候，别说何问，就算法显亲自过来，都很难找出他们的踪迹。

就在何问决定放一放，先暗中查探一下关于张启檀的事情时，他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称作信其实也不够准确。

因为那只是一道气息。

一道和九死剑有些相似的气息。

九死剑是欧阳九用整座血祭祭坛冶炼后的材料铸造而成，和它有些相似的气息也只能是出自血祭祭坛。

何问有些诧异。

血祭不是消失了吗？

怎么还有？

何问没有犹豫，循着这道气息，再次来到了当初的荒漠。

气息源自地下。

周围的黄沙中隐隐透着一抹殷红。

何问沉默片刻，拧上酒塞，九死剑对着荒漠倾斩而下。

剑气奔涌，黄沙如流水一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了埋在黄沙下面的宫殿穹顶。

紧接着穹顶也碎了。

何问跳了进去。

……

……

“何施主来了。”

屠青看着落下的何问，微笑说道。

“原来是你。”何问皱了皱眉，斜了他一眼，继而看向中间的小型祭坛，眉头皱得愈深。

脚下的祭坛虽然血气充盛，但有宫殿中的阵法遮掩，不可能会有血气外溢。

黄泉是故意引他来的。

理由呢？

在何问的感知中，整座地下宫殿里只有黄泉一个人的气息。

就算有阵法帮助，他也不可能胜过掌握了剑域的何问。

越是如此，何问越是想不明白。

难道是寻死？

但以黄泉的心性，怎么可能寻死？

“施主下来说话。”

屠青仰头看着何问说道。

他已经连续喊何问两次施主。

何问也注意到了这点，又注意到黄泉竟然随身携带了一卷佛经，微微愣了下。

《天阿降临》

屠青温声说道：“我最近开始读佛，佛经中藏了万般真义，不读太过可惜。”

何问笑了笑，没有理会。

他不知道黄泉为何会有这种转变，却能肯定这种转变一定与引路人相关。

想来也对。

当初在长安时，黄泉就已经成了引路人的牵线木偶。

“他想做什么？”

何问直接问道。

这句话里的“他”指的当然是引路人。

屠青想了想，似乎在纠结什么般的沉默了起来，片刻后说道：“尊者说，当你来荒域的时候，要送你一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