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月说道：“很强。”

唐琛说道：“什么水准？”

林朔月想了想，举了个例子说道：“和八方执事相差不多。”

唐琛面上浮现出些许惊讶。

由于荒域推崇化血术这类的邪术，加上竞争极为激烈，所以一品境的邪修数量并不算少，但这其中大部分都比较普通，真正强大到足以比肩唐家八方执事的人很少。

这么看来，昨夜那些人应该是荒域诸国最顶尖的战力了。

想到这里，唐琛心中不由地生出许多遗憾，说道：“以你的实力，怎么都不该只留下一个。”

唐琛的语气很肯定。

在他看来，自己这位“准女婿”的修行每一步都极为稳重，绝对有比肩法谢两人的潜质。加上去年初夏，何问在长安展露出剑域，林朔月听闻消息后，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年轻人都有争胜的心思，林朔月在其后不久就触碰到了领域的门槛，如今也只差一步之遥。

甚至就连唐琛自己，都不敢保证能胜过现在的林朔月。

此外，林朔月很擅长杀人。

就算对面是十几个不亚于唐家八方执事的邪修，林朔月最少也该留下两三个才对。

林朔月说道：“我本想救人。”

唐琛说道：“张启檀？”

林朔月点了点头。

唐琛说道：“那怎么没救出来？”

林朔月说道：“他不让救。”

唐琛不解道：“谁不让救？”

林朔月说道：“张启檀。”

唐琛轻咦一声，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白石桌面，喃喃说道：“张启檀……不救……莫非他是自愿被带往荒域的？那理由又是什么？”

林朔月同样给不出回答。

院子里安静下来。

唐琛站起身，在院中来回踱步。

他只是知道天机阁有张启檀这个人，对张启檀丝毫谈不上熟悉，这让他很难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沉默片刻后说道：“给你那朋友回封信吧，这事就交给天机阁自己处理。”

林朔月说道：“我明白。”

唐琛微微颔首，又把目光转向旁边昏死的张德茂，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不认识张启檀，却是认识张德茂的。

这位曾经的冀州天机阁总管，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徒，令人不胜唏嘘。

但唐琛不会有半点怜悯。

在唐琛以及多数大人物们看来，与夜幕为伍的任何人都不值得怜悯，包括玉柳先生和谢周曾经的弟子，如今的夜幕圣女红叶。

唐琛说道：“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朔月低眉说道：“他是大师父的人，应该知道些有用的消息。”

唐琛说道：“不准备送往天机阁？”

林朔月摇头说道：“不了。”

“也好。”

唐琛略一思索，撤了院里的屏障，喊来祖宅的管事，嘱咐说道：“带到刑堂，把能问的事情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