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们所赐？

苏曜说的是谁？

夜幕？

众人一时不解。

何问与红叶都知道“无间”计划，知道这最初是不良人布的一个局，让苏曜偷走临渊枪并斩断郑王李弘政的左臂，是为了能深入长安城的暗涌，查探藏在朝堂和不良人中的叛徒。

然而苏曜却杀了李弘政，连带当时院落里的其余不良人也在血毒里死去。

无间计划被迫终止。

接下来的事已不是什么秘密，李彻为之震怒，苏氏族人被关进天牢，贴着苏曜画像的追杀令发往了各州各郡。

可这不是苏曜自己的选择吗？

藏身东市的那段时间，以及后来加入魏王府的日子里，就算李修曌的眼线布置得再为密集，以苏曜的手段，会连个消息都传不出去？

李棠溪看着他，说出了这个疑问。

苏曜沉默了会儿，缓缓说道：“因为我本没想过反叛。”

他指的当然是不良人。

愿意承担危险去执行无间计划，所有人都相信最开始时他必然坚持自己不良人的身份，可后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确实叛了。

《剑来》

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李棠溪说道：“那些人？”

苏曜没有否定，轻声道：“副帅他们，确实是我杀的。”

除此以外，他还杀了许多人，还夺走了定山河，帮李修曌做了许多事情。

李棠溪皱起眉头，有些不能理解做出这一切的苏曜为何会再次背叛李修曌。

苏曜低头看向丁绿绮。

他的脚上更加用力，挥出一道枪决，从伤口冲入丁绿琦的脏腑，这是刑牢里某种残酷的折磨手段。

惨叫声里，苏曜的神情格外冰冷。

“但副帅不只是我杀的。”

苏曜手里的临渊枪越握越紧。

外人却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

李弘政死的那天，整个驻处十几个不良人都死了，都是死在血毒里，活着走出去的只剩下苏曜一个，周围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除了他还能有谁？

李棠溪欲言又止。

“原来你知道了。”

丁绿绮的声音响起。

在她体内，苏曜的枪劲不停破坏，每吐出一个字都要喷出一口鲜血，皮肤也逐渐在血毒的侵蚀下腐烂，令她痛不欲生。

苏曜似乎看不到她的痛苦，提着临渊枪，用枪尖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惨笑着说道：“是啊，我知道的。”

“可惜我知道的有些晚。”

“不，是太晚了。”

苏曜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说着。

————

那一天，苏曜去见李弘政的时候，按照无间计划的部分，李弘政提前喝下了安神引，浑身内力虚浮。

紧接着，两人演戏地争吵了几句，苏曜准备动用化血术撕下李弘政的左臂。

意外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

血毒刚一放出，瞬间笼罩了整个不良人据点，毫无防备的李弘政与据点里其他人直接身死。

苏曜知道自己惹了麻烦，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带着临渊枪逃离。

离开不良人的很长一段时间，苏曜都沉陷于悔恨的情绪里，责怪自己没控制好化血术的威力，不小心杀死了副帅和其他一些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