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听似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头传来了他触碰瓷器轻撞的声音。
“没什么,我只担心茶凉了。”
胡乱的“嗯”了一声后,辛饮迅速挂断了电话。
和严贺宇一样,齐山大部分也让人看不透,模糊的话语,古怪的神情,让向来喜欢有话直说的辛饮猜破了脑袋。
可唯一不同的是,齐山清楚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剩下只等辛饮的回应,而严贺宇,说不出对她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对过往到底是回忆还是排斥,这让辛饮如同深陷迷雾,手一抓,全都是令人心悸的未知数。
现在距离严贺宇挂完电话已经二十分钟了,证明辛饮在挂完齐山的电话不知道用什么原因又在洗手间磨蹭了十几分钟。
难得他没有带人找她,难得辛饮还没有碰到她不愿看到的一幕。
前有齐山后有严贺宇,此时的辛饮仿佛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原地又挣扎了几分钟后,洗手间外面终于响起了声音。
是齐山的。
“辛小姐在里面吗?”
终于耐不住性子来问了吗?
想起齐山曾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直接开门看一眼对他来说好像不是不可能。
咽了咽口水,辛饮还是出了声。
“我在,找我干嘛?”
由于心虚,辛饮叫的格外大声。
“辛小姐在里面都快一个小时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死死咬住下嘴唇,辛饮想不出有什么比较好的理由。
恰逢这时,门外似乎躁动了起来。
声音较大的是墨镜男人的声音,充满警惕性,他大声叫嚷了一句。
“怎么又是你?你想干嘛?”
又是你?是谁?
紧接着,“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辛饮,出来。”
带有命令口吻的四个字,让辛饮在震惊之余感到更多的是心安。
严贺宇来了,他竟然真的来了。
如同攀岩者在紧要关头抓住了最后一根绳子,辛饮放松了已经惨白的下嘴唇,踌躇几秒后,选择打开了厕所那道门。
辛饮不知道,严贺宇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幕,胸口像冒出一股堵不住的涩水,不停朝外喷涌。
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吗?
此时的辛饮发丝凌乱目光无神。
凌厉的眼神又落到一旁的墨镜男人和齐山身上,他们到底对辛饮做了什么?
走出洗手间,辛饮便感受到几道视线“刷刷刷”落在了自己身上。
其中以严贺宇的最为迫切,来不及细究他眼神中的内容,辛饮只感觉到手腕处传来力道,然后瞬间就被拉扯到了某人的后面。
身前突然多了道宽阔的背影。
呼吸间是熟悉又令人心颤的味道,辛饮恍了半天的神,才确信这人就是严贺宇。
在此刻选择挺身而出,这让辛饮的心情复杂矛盾到了极点。
她微微探出了点头。
齐山就在对面,他明显早就见过严贺宇,对于严贺宇的出现,像是意料之内又像是意料之外,幽幽的视线落在严贺宇脸上几秒后转瞬又到了辛饮脸上,平添了几分不满情绪。
没有谁喜欢别人打扰自己的约会。
被齐山看了一眼后,辛饮缩了缩脖子收回了脑袋,虽然和严贺宇的关系说不清理还乱,但此时的确替她挡了不少矛头。
“老板,要不要叫人过来?”
两方对峙,严贺宇明显气势上完胜齐山,墨镜男人站在一侧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声音算不上低,他开口向齐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