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谢陛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温仁行礼过后快步离去。他的心里惴惴不安,阮忧肚里的孩子并未足月,最近她总说不舒服。
但因陛下刚登基不久,年纪尚轻,宫中大小事宜又繁多,他若不竭尽全力,怕叫人拿住话柄。
“主人,您与夫人都心地善良,相信会母子平安的。”李绍看着温仁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他出声安慰道。
“嗯,但愿老天保佑我的忧儿。”温仁抬头看着昏暗的夜空,却更加心神不宁。
温仁一行回府的路上,天空就开始闪电雷鸣狂风大作了,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速度,回到府邸时,瓢泼大雨早已下湿了衣服。
温仁下了马一路狂奔唯忧轩,悲恸的哭声越来越近,下人们都在门外,让雨淋着,他们的泪水和雨水早已混在一起。
进了屋就看见阮忧坐在床上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伤心欲绝地哭泣,玉意和产婆跪在床边。
“忧儿,你这是怎么了?”温仁坐下来心疼地搂着阮忧让她靠着自己,阮忧哭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玉意,你快告诉主人发生什么事了,夫人为何这般肝肠寸断?”月清看着这情况着急万分,
“主人,夫人~夫人她产下的是个男孩,可却是个死婴。”玉意边说边抹眼泪,
“死婴?”温仁看了看阮忧怀里的婴儿,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听不见孩子的啼哭,却只听见阮忧的,这会儿他的心内疚万分。
“怎么可能?夫人虽说尚未足月临盆,可也不至如此,是不是产婆你处理不当,才会这样?况且我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夫人就产下婴儿,为何如此之快?”月清完全不信阮忧会产下死婴,
“温太傅,您可要相信奴婢啊,奴婢来的时候夫人的羊水已经破了,生产又很顺利,所以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产下婴儿。”
“是的,产婆说的都属实,月清姐走之后,我一直都在夫人身边,夫人产子很顺利,没想到却……”
“好了,不要再说了,忧儿,孩子咱们还会再有的,还会有很多很多,相信我。”温仁安抚着阮忧,阮忧这会儿没有了声音,刚生产完的她已经被榨干了,又伤心了一场,此时看起来特别柔弱无力。
温仁示意月清抱走孩子,他看着孩子的小手心都碎了,他能明白阮忧的心,但他知道阮忧比他难过更甚,怀胎数月,事事小心,满怀希望的她却受此打击。
“你们都下去吧,月清,后面的事你安排一下。”
“奴婢知道了。”月清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揪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