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停下处理琐碎,常乐也不好意思走太远,便在离怀王几步路的前面站着,岔着一条腿儿,双臂环抱,静静地等着他们二人将事情处理完。
无聊左右打量之时,发现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一点点出现在菏止的身后,她的心脏也在一点点收停,努力压抑着不叫出声。
“怀王,你还走不走?”
常乐死死地盯着那个白色的影子,整个人都紧绷着,左手紧紧握着右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嘴里颤声催促怀王。
只见那道白色的影子,愈发明显,还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双目空洞无光。
令常乐惊骇的是,那个女鬼正用那双空洞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
她的身子是半点动弹不了了。
“阿常?”
怀王发现常乐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发现,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握上常乐的手,发现她手上的温度低的吓人。身子一侧,将她半个身子护在后面,挡住她目光对着的方向。
念及他们现在根本解决不了鬼怪之事,怀王沉了沉气,不敢随意声张,瞥了眼目露不解的菏止,冷声道:“你先回去罢。”
菏止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行礼转身,什么都没发现地抬步离开。
那个女鬼瞟了眼从她擦身而过的菏止,对着怀王后面的常乐狞笑了下,身形又逐渐变浅淡,消失在空气里。
“阿常,时辰不早了,回去罢。”
怀王目送菏止离开,却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转身紧紧握着常乐的手。发现她目光和身子都不曾挪上半分,便以为她吓傻了,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目光幽沉地要将她带离。
“怀王。”
常乐突然转了转眸子,有些无神。
“怎么了?”怀王疑惑偏头。
猝不及防地,常乐另一只手直接勾住了怀王的脖子,脚尖一踮,就要亲上去。
脑子灵光一现,怀王眼疾手快地一扇子打在她的额头上,手上将她松开,自己也往后退了一步,让二人有了段距离。
“常乐,大半夜的,你给本王清醒些。”
这情况,分明是常乐被女鬼控制了。
无泽发现不对劲,连忙赶了过去。见无泽都靠了过去,另外的侍卫虽然莫名其妙,也不甘于落下。
周围的气温猛然在下降,怀王神情凝重,将手指慢慢地挪到嘴边。
都说血能驱邪,今日,他怕是又要证明一下了。
不过,下一刻,常乐手腕上的镯子闪了闪红光,常乐突然回神捂手,惊恐大叫。
“啊!烫死了!”
只瞬间,周围的压力感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妈呀,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常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捂着手腕站也不是,跳也不是,蹲也不是,蹦来蹦去的,像是沸水里的青蛙。
她的手腕火辣辣的,就像是有一锅热油浇在她的手上,一只手都快要废掉。
怀王将她的手一把捉住,迅速将镯子从她手腕上摘下,捏在手里,却是温温凉凉的,没有半点的不适。
看来,这是百里专门对常乐施了法术。
镯子被取下,常乐手腕上的灼烫感才慢慢消下去。
怀王将镯子收在怀里,伸手将软倒的常乐拦腰一搂,顺便将她打横抱起。
“如何,可好些了?”
常乐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莫不委屈:“你把我放下去。”
“看你也没力气走了,便乖乖的罢,莫要摔下去了。”
怀王说着还故意松了一下手,常乐惊慌失措,忙勾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贴着他。等怀王收紧了劲儿,她才余惊未消地责怪。
“你抱不动我就别抱,别把我摔个好歹来。”
“虽然你比千斤鼎轻不了多少,本王还是抱得动的。”
怀王睁着眼睛说瞎话,嘴里调笑,心情却半点不敢松快了,脚下的步子不停。
“你少乱说话,我这身子骨,说是风一吹就飘了都不夸张。薄的跟纸一样,还千斤鼎。”常乐嗤笑回驳,瞬间脸色又沉了下来,“不过,刚刚……”
“嗯,回去说罢。”怀王打断了她的话,心思沉重。
常乐凝视着他,将手从他的脖子上放下来。想着刚刚的情形便觉恐惧,偷瞄四周,再没看见女鬼的影子。揉着手腕,又想起了她保命的镯子。
“我的镯子你给放哪儿了?”
“怀里呢。”
怀王的话刚说完,常乐就打算伸手去他怀里掏镯子,正好撞上怀王眯起的眸子,里面都是警告。常乐立马意识到不妥,规规矩矩地把手放了回去,悻悻笑着。
“真是不好意思,有些心急。”
“看的出来。”
怀王勾唇调侃,抱着她继续往绿听轩走。常乐假装听不懂他说的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