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要多跟你同桌学学,知道吗?认真学习才会有前途。”
“你要是想混日子,还来学校干嘛?智考的残酷程度你还不知道吗?”
“好了,你俩都坐下吧。”
陈敏慧坐下后,看到白临心不在焉地呆站着,赶紧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袖口。
“喂,你傻啊!老师都说让你坐下了。”
白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坐了下来,然后朝着她笑了笑,说了个“谢谢”。
“没事,小意思啦!”陈敏慧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讲台上历史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白临的目光渐渐游离到了窗外。
现在正值深秋,一阵寒风吹过,校园里杨树枯黄的叶子一片片地凋零下来,堆积在空旷的操场上。
操场上,有几个小孩正在跑来跑去,看起来很是欢脱。
小孩的父母们在旁边聊天。
他们不时地转头朝自己的小孩望去,似是生怕小孩跑太远找不到了。
很自然地,白临联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母都是善良温柔的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超智人要残忍地杀死他的父母。
如果说按所课本上说的,超智人都是大公无私的,那他的父母又做错了什么?
他清楚地记得在超智人杀死他的父母的时候,他爸爸挡在妈妈前面,甚至没有还手,只是在跪着哀求……
想到这,白临痛苦地闭上双眼,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许久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都要报仇。
哪怕这是错的。
为达成这个目的,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因为在那场火海之后,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
太阳西下,夜幕渐渐笼罩了西泽城。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本热闹的学校渐渐寂静了下来。
白临随便在学校的食堂里吃了点简餐,就朝澡堂旁边的存衣柜走去。
打开存衣柜,首先映入眼帘的一个宽大的拳击服。
拳击服黑底白边,帽檐宽大,看上去很是干净,但又不像是崭新的。
他拿出拳击服,随意地搭在肩上。
一个丑陋而残破的面具因此显露了出来。
那面具的脸是一个瓷白色的骷髅头,在面具的额头靠左处,残缺了一大块。
顺着残缺的边缘,有很多细小的裂隙,一直延伸到骷髅的左眼洞处。
这使得这个面具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白临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拂过面具的脸颊,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
说完这句话,白临小心翼翼地把面具和拳击服装到了身后的背包里。
然后拿出手机,像以往一样,给备注为“穆叔”的人发送了一条信息。
“在学校门口了,来接我吧。”
没几秒钟,手机响起有消息的提示音。
白临没看那是什么消息。
他把手机塞进兜里,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
刚出大门口,白临就看到了正在等待着他的穆叔。
穆叔是一个身材魁梧、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
他此时正带着墨镜、热情地朝着白临招手。
穆叔的身后有一辆看起来很名贵的敞篷跑车。
白临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牌子,对此他也不怎么感兴趣。
他径直地朝敞篷车走去,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穆叔自顾自地苦笑一声,悻悻地收起了打招呼的手,绕了一圈后坐到了白临身旁的驾驶座。
校门口有很多学生好奇地偷偷朝着白临这边看去,心里暗暗猜想这是哪家的少爷。
可还不及他们多想,发动机的嗡鸣声响起,敞篷车绝尘而去,带起马路上的枯叶一阵翻腾。
……
车上,穆叔放了个当下流行的摇滚乐,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递向白临。
白临摇了摇头,闭目养神起来。
穆叔似乎习惯了白临这样冷淡的态度,也不在意,把烟直接放到了自己嘴上。
“你这次想赚多少通币?”穆叔吐了一口烟圈,问道。
通币是初恒纪以来地球的通用货币,由超智人留在地球的机构控制并发行。
白临没有睁开眼睛,淡淡地道:
“还是老样子。能赚多少赚多少。”
“这次还是我帮给你换成那东西?”穆叔问道。
“嗯。”白临点头道。
“现在那东西越来越贵了。这次不知道能换几毫升。”穆叔道。
“没事,你只管换就是了。”
白临说完这句话,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分钟后,穆叔再次开口:
“为什么你一定要换那东西啊?”
白临摇摇头,表示不想回答。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
“我们合作这么久了。我也知道你不像是其他的那些莽夫,可为什么你做出的事情却那么……”
穆叔没继续说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继续道:
“你知道你曾经赚了多少通币吗?”
“我每次帮你换着,真的是心疼那钱,就好像跟扔了似得。”
“而且,那东西真的有效果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西泽城从来没人能通过武……”
白临睁开眼睛,甩了甩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管打拳。你只管赚你的钱。”
“如果我真的有天不需要那个了。那我也不会再打一次拳了。”
穆叔点了点头,扔掉了烟头,没再继续说什么。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