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晋隆步出公主府,回身抬头看着今日变更过的牌匾,大大的驸马府三个字像锥子一般刺着他的眼睛,他隐忍坚定,眸光森冷,握住双拳,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暂时无力回天。
少顷,他的快马直奔皇宫,来到穆皇贵妃的寝宫。皇贵妃已经睡下,听闻侍女来报,连忙穿衣迎接。
穆晋隆上前行礼:“参见娘娘!”
穆皇贵妃微笑道:“此处并无外人,兄长何必如此拘礼?”
穆晋隆淡淡地说:“君臣有别,有些事情还是守礼为好,免得落人话柄!”
“庸之已经睡下了,否则让他来见见你这个大舅也是好的!”穆皇贵妃还是那么的热情,披衣而起也不觉得寒凉,穿着一双棉布绣花鞋,里面是睡衣,外披了一件锦袍,领口处系着带子。
“我想他的时候,自然会去见他,这一次我来,是有事情想要跟你说!”穆晋隆严肃地看着她,严肃之外,又有一丝僵硬勉强,仿佛他并不想入宫。
“流沙,去暖一壶酒过来!”穆皇贵妃对珠帘外站立的宫女柔声道。
“不必了,我说完就走,我还有事情要做!”穆晋隆伸手压了一下,对穆皇贵妃道,“你坐下!”
穆皇贵妃伸出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只是她还是乖巧听话地坐了下来,她往日气势凌人,实难相信她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兄长用膳没有?”她笑语盈盈,带着几分天真问道。
“我想让你放过希乐!”穆晋隆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把今晚来意说了出来。
穆皇贵妃微微一笑,凝视着穆晋隆,“兄长,若是你不来跟我说这句话,我兴许会放过她。但是你不知道吗?这些年,但凡你正眼瞧过的女子,都会死于非命。”她说得十分轻柔,如羽毛拂过脸颊,只是没一字一句,竟像刀子一般的森冷。
“你敢?”穆晋隆面容陡然一冷,拍桌而起。
“兄长,事情已经逼在眉睫,和宁国也商议好,我要皇位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庸之,希乐一日不死,我一日如芒在背。”她眸子里发出一丝愤怒,仿佛对穆晋隆的感情用事感到痛心。
“放过希乐和你要皇位,并没有任何冲突!”穆晋隆扬高声音怒道。
“当先帝要她继承皇位那一刻起,她就必死无疑!”皇贵妃忽然厉声说道,“兄长,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庸之是你的儿子,他登基为帝,你就是摄政王父,就算不能名正言顺和他相认,也可以有了这个分位,我们部署了这么久,你竟然要为一个女子放弃所有?”
“闭嘴!”穆晋隆怒道,咬牙切齿地盯着皇贵妃,“所有的部署,不过是你的部署,若不是你用庸之的身份来要挟我,我焉能听你的?你自小就心机深沉,不算计别人你就活不下去,十年前,我真不该顾念兄妹之情入宫见你,那样,也不至于被你下了药!”
皇贵妃眸子闪过一丝悲伤,声音柔了下来,透着一丝悲凉,“自从我娘带着我嫁给爹爹,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打定主意非你不嫁,若不是爹爹让我入宫,父命难为,皇命难为,你我早已经是夫妻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我一直只把你视若妹妹!”穆晋隆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