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三年的和平,终在两国的圣旨下撕裂,猛烈地战争一触即发。
北寒坚率领着百万雄狮,威风凛凛地带着丰厚的粮草,拉着长长的尾巴向牧云进攻。
“卿爹爹,你说皇爹爹能打赢战,平安回来吗?”小韩黎窝在韩卿怀中,抬头不安地说道。
“呵,胜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道里,担心又有何用。”韩卿手脚利索地替小韩黎剪指甲,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那要是我们输了,会怎么样?”小韩卿害怕问道。
“输了,我们都得掉脑袋。”韩卿丑陋的容颜对着他,笑眯眯地回答道,“咔嚓”一声利索地剪下指甲。
“咔嚓”一声,那浅白的指甲弹落在地上,韩黎感觉仿佛是自己脑袋被剪掉了,狠狠地吓了个哆嗦。
“没出息!没血气不像我的种!”韩卿推开怀里的韩黎,拍拍膝盖上的落下的残甲,*裸地嫌弃地道。
韩黎越长大,越不像他,性格仁慈柔和活生生北寒坚第二,这点让韩卿很嫌弃。
韩黎浑身上下丝毫没遗传到韩卿的优点,无论是样貌和智商,都平平无奇,小时候明明很聪明,不知为何,越长大越笨,唯一值得称道是,遗传到北寒婧那身奇大无穷的力气。
“卿爹爹,我去和师傅念书了。”韩卿倚靠在门边,看着落荒而逃出落卿阁的韩黎,狼狈地摔了个趔趄,心想道:这小子难道像他娘,光吃饭长个子和力气,不长脑子。
这让韩卿时常怀疑,这小子上位当皇帝,会不会被底下人给谋朝篡位了,看他那脑子简直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韩黎撒开了腿,远离韩卿的视线后,才敢碑林四立的皇家陵园内,喘歇一口气。
天知道,他平生最怕的人,教导他学习的严厉老夫子,也不是一人之上的北寒坚,而是他这个面容丑陋,性格脾气怪异地亲爹韩卿。
韩黎不是怕他像鬼般丑陋的容颜,而是怕他亲爹浓厚寄望和深沉嫌弃,因此压力十分大,生出了自卑。
他的卿爹爹,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出口既诵。而,他一篇文章要背一整天才能记住,要一个月才能吃透要义。
他的卿爹爹十八般武艺耍来,样样精通,而他学习武功十分吃力,唯一的优点就是力气大,吃饭吃的多。
他的卿爹爹天赋异禀,简直是个怪物,在他的衬托下,他显而易见的笨到无可救药的那种。
韩黎休息够后,看着碑林中最不惹一丝尘埃的玉碑,看着上头写着:爱妻北寒婧之墓,细长的眼睛,不由闪现出点点湿润的泪光。
大概,除了皇爹爹温柔的港湾外,最能让他放松的就是亲母的陵园了,他能对着地下的母亲无话不说。
北寒婧的陵园很干净,玉碑前每天摆着最新鲜漂亮的鲜花,韩卿几乎是每一天,都会亲自过来打扫陵园,替换上最新鲜的花朵,时常要神情落寞的待上半天。
在母亲的墓边,还立着一座同样干净的小坟,玉碑上头写着:男妻白扁之墓。
韩黎走近先是跟白爹爹问好,跪在母亲的玉碑上,祈求道:“母亲,望你泉下有知,保佑皇爹爹大获全胜归来,让他不要出一丁点事情,不然黎儿和卿爹爹也要跟着掉脑袋了,对了还有慕叔叔。”
韩黎求完北寒婧,又去白扁的坟墓前,如此又祈求了一遍。
慕容白叔叔,可是排在皇爹爹之后,他最喜欢的人了。
可是,韩黎无论跟北寒婧的祈求,还是跟白扁的祈求,谁也没实现。
因为几个月后,回来的不是北寒坚旗开得胜的百万雄狮,而是,慕叔叔领着打着牧云旗帜的军队回来。
慕叔叔从马背上,身姿潇洒地跳下来,亲近地抱起他,笑哈哈地说道:“小黎,这是等待我回来吗?”
“是啊,慕叔叔我爹呢?他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韩黎脑袋凑得老长,东瞄西望哪儿都没瞧见北寒坚的影子,还以为他跟自己捉迷藏。
“他……他在牧云有事。”慕容白一愣,缓缓说道。
“我们不是打仗赢了吗?爹爹为什么不回来?”韩黎不解地问道。明明北寒坚承诺他说,只要打仗赢了就回来,就把敌人的旗帜挂在他的房间里。
“我们打仗败了,不过你放心,慕叔叔会保护好你们父子俩。”慕容白星眸复杂的对韩黎说道。
“慕叔叔,我要皇爹爹回来,我不想他掉脑袋,你也保护保护他吧。”韩黎闻言立刻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放心,你皇爹爹不会有事,牧云的皇帝对他很好。”慕容白细声柔语地安慰说道,把他抱在怀里带他御马去了皇宫,直奔落卿阁。
“花郎,我来接你了。”慕容白越是临近落卿阁,英俊的脸上,是抑制不住地快乐。他在北寒的任何一天,从来没有这样高兴。
然而,慕容白下马跑进落卿阁,迎接到的是金剪刺入心脏的韩卿,他突然变得无比的漂亮,进门的两人先愣了一下,然后看见金剪入肉,立刻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