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头又摇头：“也不算识得吧？不过和皇弟见过她几面。”

“你也识得她？”太后多少有些惊讶，宫中宫女上千啊，漫说是红鸾一个宫奴院宫女，就是几个宫院中常使唤宫女太子和福王也不一定会人人识得。

福王看一眼柔妃：“和皇兄贵妃这里见过她几次，有点印像。”

康王指着自己鼻子对太后道：“我也识得她。”他不用太后问：“和皇兄们贵妃这里见过她，我还赏过她一些东西呢。”

他过去踢了红鸾一脚：“喂，你衣服怎么会落刺客手中？”

看到康王询问红鸾，一旁有人连忙把红鸾嘴巴里东西掏出来，以便她回话。

红鸾以头触地：“奴婢衣裙前几日丢失了，此事不少人知道。”

太子看向杏儿几个宫奴，她们不用太子开口连忙叩头：“是，奴婢知道姑姑衣裙遗失事情，当时姐姐们还院中好一番搜寻呢，可是终也没有找到。”

“你衣裙是什么时候丢？”太子追问一句。

红鸾答道：“就前天。”杏儿等宫奴证实红鸾话。

太后点点头：“看来是被刺客偷走了。”

太子欠身：“太后英明。”他又看向古安平：“你袍服是怎么回事儿？”

古安平先看一眼红鸾然后答道：“小人不知，小人也是刚刚看到才知道衣服是小人。”

太子微微皱起眉头来看向古安平同住人：“他衣袍是什么不见你们可知道？”

“小人们不知道，只是近来几天没有看到他穿用。”

太子皱起眉头来，看着那件血衣没有说话：血衣里面绣有六个不同孝字，而且六个字还旧不同——小太监们都说，除了古安平别人没有这样衣服；而且古安平极为珍视此衣。

古安平话不清不楚有些可疑，可是如此能让人认出主人衣服，还是古安平视为珍宝衣服，他如果真和刺客有关怎么会做出如同自暴身份事情来。

就此时花绽放跪倒地上：“禀太后，他们二人是旧识。”

一句话让太子面色微变：“你们是旧识？”

红鸾和古安平当然不能否认，都承认了此事；而红鸾为焦急是古安平话，她听到古安平话就知道他意思：两个人都说衣服被偷，两个人话都不会有人相信；可是他不说出实情来，却会害了他自己。

只是红鸾不能丢衣上说谎，因为是杏儿拿走为了让花绽放相信，她们次日还找空闲搜了一遍院子。

此时她再叫破古安平衣服是被偷走，却是害他；所以她急得满头大汗，两眼泛红却没有一点法子可想。

花绽放此时开口不过是想杀她罢了：只要证实古安平和刺客有关，那么她也就会被牵扯上，两人谁也不要想活命。

眼下要紧就是如何救古安平，只要古安平能洗清，那么红鸾自然也就无事了。

看看满殿贵人们，红鸾只有绝望二字：这些人面前，她小手段、小心思能有什么用呢？

柔妃，唯一希望好像也只有柔妃了；那要害她和古安平人，真正要害人是柔妃而不是她和古安平。

想到此处红鸾看向福王和康王，心头还是一片冰凉。

花绽放让她来永福宫中做“细作”常来走动，然后她和古安平衣服被偷，花绽放赏她一把短匕，又送来杏儿——自开始花绽放就是要把刺客事情引到永福宫中，而被花绽放利用她和古安平，自然不可能平安活下去。

一步一步，花绽放悄无声息把红鸾推到悬崖边上；现就是要把她推到悬崖下摔个粉身碎骨时候。

害柔妃人是谁？红鸾扫一眼跪地上花绽放，再看一眼福王、康王——还用得着想吗？

“相识两个人，两件衣服都被刺客所得；”太后皱起眉头来：“事情有点太巧了。”

红鸾能想到事情柔妃如何想不到，她不能让人坐实红鸾、古安平和刺客有关系，至少她没有想到好法子自我洗脱时，是不能看着花绽放得逞：“太后，他们衣服都能被人轻易认出，臣妾、臣妾猜想可能是有人想陷害他们。”

“陷害他们？”太后看向红鸾和古安平，都是无权无势之人害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柔妃垂泪：“陷害他们就是用来陷害臣妾；衣服是臣妾这里找到，而那个宫女也是常来臣妾这里走动。”她没有再说下去。

太后宫中时间比她还要长，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而她说出来话是瞒不住，由花绽放等人说出口，不如由她自己来说。

太后听完后看看地上血衣，再看看红鸾和古安平：“刺客陷害他们？”脸上神色虽然没有变，但是她心中已经是惊怒交加。

当然，红鸾和古安平还是不能洗清自己；但是只凭两件很多人识得衣服，就认定他们勾结刺客自然是太过儿戏了。

太子搓了搓手：“此事看来要从常计议了。”

花绽放此时又重重叩头：“奴婢还有事要说。”

太后看向她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福王身上扫过心底生出一丝不悦来：“说吧。”

“她身边贴身宫奴是奴婢给她，也不过二三日；”花绽放吞掉一口唾液，战战兢兢样子仿佛所说每个字自口中吐出都极为艰难：“今天，就刚刚不久前，她贴身宫奴跑来对奴婢说，她屋里藏着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侍卫们搜宫奴院时，她、她好像很害怕样子，把那东西取出来藏到了身上，据宫奴说那东西有些细长仿佛戒尺；不过也只是偷偷看到，并没有看清楚。”花绽放每说到“她”就指一指红鸾。

“奴婢原也没有当多大事儿，正想着晚上叫她过去问问；现、现奴婢看到血衣再想起那些话来，奴婢想、奴婢想……”花绽放猛得用力叩头：“奴婢不敢想。”

她却叩头时候心中冷笑：这才是真真正正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