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善环视一圈,殷王站在船头背对着她们,殷王妃苦思冥想跟皇后对弈的棋局,身边的赫连舒也是满眼深意的看着自己,她莫名的有些气恼,难道他们对这样的事就这么习以为常吗?
水若善几步走到皇后与殷王妃中间的棋局旁,执起殷王妃的棋子落下,对弈的两个人因为这一子一喜一悲,轮到皇后开始绞尽脑汁了。水若善侧了侧身子挡在那名宫女面前,看见他们都已经聚精会神的研究棋局,她用脚拨了拨地上的宫女,后者趁着机会开溜了。
殷王妃惊喜的拉着水若善顶替自己的位置,就在她想要落子之时,皇后沈妙颜突然抓着她的手腕,嘲讽的口气浮夸的喊道:“呀,怎么手上有这么一大片丑陋的疤痕?”
水若善赶忙挣脱。
“两只手腕都这么可怕吗?”
一时间,赫连舒站在远处望着殷王,殷王下意识的看着水若善,水若善抬头看了一眼皇后,从喉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手腕一翻换了个位置落子,皇后接子,一来二去,水若善敲下最后一棋,毫不掩饰的嘲讽道:“棋艺棋风皆差,皇后可受过先生?”
皇后娘娘沈妙颜是谁,那是一个从小到大从皇家把嚣张跋扈学到极致的不讲理的主。她勃然大怒踢翻棋盘的同时,水若善故意惊吓的站起来后退两步,由于动作过大,站在船边摇摇晃晃,殷王适时的搭把手想把她拉回来,却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齐齐掉进水里。
众侍卫赶紧下水去捞两人。
殷王却拖着水若善已经游向岸边爬上了岸。
湖中船上的人就看着殷王抱着水若善越走越远。
走了一会儿,水若善醒来推了殷王一把,麻利的从他怀里跳下来。
“不熟水性还往水里跳?”
“那你跟着我下来干什么?”
殷王想了想,他们不都是为了躲避皇后跳下水的嘛,心照不宣。殷王一把把前面打算离开的水若善扯回来,后者一个踉跄头顶撞上了殷王的下巴,疼的两个人生理眼泪都快出来了,殷王不假思索的用手掌盖住水若善被撞的头顶,问道:“因什么在闹性子?”
“因你们都毫无人性。”
“你还知道自己在使性子?”
水若善伸脖子撞了一下殷王的手掌,想起来什么似的抬手把他的手拍下来,一甩袖离开了。
殷王却站在原地,发呆的揉着自己盖过她头顶的掌心。
像是被野兽追的水若善跑了老远才停下来,她对殷王不该是这样的。她总是事后懊恼,每每见到殷王她就不由自主,她太了解自己容易被殷王左右的情绪,所以在手腕这个醒目的位置留着殷王一手制造的疤痕,她想用这个疤痕时刻提醒自己,她怕自己就像刚才那样总是傻傻兮兮的沉浸在殷王的气息中。
水若善的感情,那种时刻能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感情,总是让她在短暂的期待中害怕,又在谨慎的害怕中层生出期待。
她需要用这一双丑陋的疤痕来警醒抑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