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除了取暖,还有就是烧水了。但如果炉子上的水永远烧不开,那你就只有尝试凑活着冲茶而不是泡茶,好在那时喝茶也是为了取暖,并没有茶瘾。
但这也成了我至今不喝茶的原因,总觉得有股烂树叶味。当时没想太多,宝柱一湖南人,没用过蜂窝煤炉子,阿晁家住西宁,和我一样,大院子弟,有暖气就缺了生火实践,所以也就认为是自己的技术问题,凑合着有口热水完了。
但如今想来,还有个海拔问题,氧气含量低的问题。而事实也教育我,所谓细节决定胜败,反常必为妖,但傻小子在那时必然睡凉炕,对从未遇到过的事,然必卵而矣。
烧水的事只是今个儿回忆往昔时记起的反常,当时根本没当个事,还苦中做乐呢。
问题的真正出现,还是炉事伙儿,那才是题引。上学那会,上课睡觉,逃课,找人代点卯,还有宿舍里挂帘,反正感觉没什么挡得住群众智慧的,唯有早操这事,我一个北京的,就因为在宿舍搭了个床,就早生活不能自理了?
冤啊!但替喊在排成一串儿的情况下,在去的比替的少的情况下,在早起成了道德品质问题的情况下,我只有在内心呐喊:我一个天不亮就得从坟里出来,还得去大北窑里,我容易吗?
但我们仨还得早起。为了早操,就得早起,公主坟的第一夜还好备了闹钟.六点五十五分,闹钟上好,缺觉的夜晚也缺少警觉和记忆.但早上等来的不是闹铃声,而是尖锐即而沉闷的重响。
我正对着闹钟,睁眼时,时间是六点五十四分.而后就是一连串闹铃声。
再往后,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