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玉舞儿带着柳眉跟着她二姐前往边境后城。
路途中二姐曾私下跟她说起了她的身份。原来二姐如今竟然是武林盟主的妻子,她听到的时候几乎都不敢置信。
也因为二姐的身份,就像夫君对她讲过朝堂与武林之间的恩怨一样,二姐的身份敏感,所以一路上不能大张旗鼓。
本来她们定下的路程需要骑马,但是她不会,可是马车又太慢,只能是二姐骑马带着她,而凌矜,也就是二姐身边那个寡言少语十分严肃的下属带着柳眉。
一行四人两匹马。
行囊轻简。
路程较远,她们又走的急,所以二姐当日对柳眉所言也是很有先见之明。
没有舒服的马车,没有华贵的衣物,甚至好好的睡一觉都是奢侈,虽然都是白天赶路夜晚睡觉,但住在客店里面的时候依然少之又少。
索性,到底玉萱画还是记着她家小妹跟她不一样,一路上都尽力给她最好的了。
玉舞儿一心念着边境后城的夫君,这点苦虽然对她而言很痛苦,她却只咬牙撑着,不说半句苦半句累。
有时候晚上睡觉,柳眉看着她家夫人整个人消瘦的不行,就觉得心疼。
玉萱画当然也心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一路舒舒服服的走,恐怕到时候她们赶到温谨之真死了都不一定。
小妹就没什么必要来了。
不过,她们如此费力的赶路也是有好处的,速度十分快,本来需要坐马车一个多月的路程,生生被他们给缩减了一大半,不过十天多点她们一行人就到了后城。
……
看着这座城池的面貌,简直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不知道之前那些战事有多残酷,几乎大半个城池外墙都是黑红色的。
算是血。
黄沙随着风吹来,即便血迹都干了,她们依然能闻到味道。
到了这儿,玉萱画就跟她家小妹告别了,这城池中依照她的身份还真不能进,被人认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姐,你多加小心,保重!”
玉萱画骑马离开,玉舞儿在她身后大声道。直到看不了二姐的身影才转过身来,面向后城。
夫君,我终于来到你身边了。
……
“站住,什么人!”
许是因为那场战事的原因,几乎全城戒严,她们还没走到城门楼,远远站在城门处的人便用弓箭指向了她们。
玉舞儿紧紧靠着柳眉,一动也不敢动,说话的声音也小,柳眉将她家夫人护在身后,大声回过去。
“我家夫人乃是你们元帅温侯世子的妻子,有世子私印为证!”
没错,私印,玉舞儿准备随着她二姐过来的时候,那时,年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递给了她一样东西就消失了。
那件物品正是她家夫君的私印。
城楼上喊话的那位将士闻言一惊,元帅的妻子?!
与其他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下去亲自瞅一眼,虽然不太相信他们元帅那么一个杀人机器冷血无情居然还有妻子,但对方说有元帅的私印,还是下去看看为好,万一是真的呢。
城门开了一条缝隙,有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模样的人缓缓向她们走来。
身上煞气比较重,玉舞儿拉着柳眉甚至都后退了一两步。
离他们三四步远的地方,那人终于停下了。伸出手凶神恶煞的道:“元帅私印在哪里,我看看。”
玉舞儿拿出来之后递给了前面护着她的柳眉,柳眉佯装镇定的上前两步递给了他。
走的时候险些摔倒,腿有点软,好在及时稳住了。
来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啧,京城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皮肤真娇嫩!
他接过所谓的元帅私印,拿起翻看底部,仔细摩擦了一下,脸色一变,竟是真的!
元帅私印绝不可能落在外人手里,所以这个人真的是元帅的夫人?!
他不敢置信。
“夫人,得罪。末将职责在身,不得不查,如今验证了身份,夫人请随末将来吧。”
他恭恭敬敬的请她们入城。
……
那人将他们领进城内就不再管他们,准备径自离开,却被玉舞儿管住。
“请问将军,我家夫君他在哪儿?”
玉舞儿娇娇柔柔的声音与这满含风沙的城池分外不符,让人看着都心软不忍拒绝她的情求。
不过,将军说了,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他的行踪,只说他病危。
这位将士算是温谨之的死忠,只要是元帅发的话,他一定会执行到底。
所以,即便是元帅的夫人,他也依旧遵循着元帅的交代,道:“元帅曾有吩咐,不能告知任何人他的行踪,所以,请恕末将不能告知。”
那人说完转头就要离开,玉舞儿急道:“那你能告诉我,我家夫君他,他的伤势如何?”
语气恳切,满含担忧,听在任何人耳中都恨不得为她分忧,偏偏……这位将军是的硬茬子。
只听他十分耿直的道:“元帅病危。”
什么……闻言,玉舞儿险些站立不住,她本以为是二姐得到的消息夸大,原来竟比二姐说的还要严重!
“将军,请你告知——”她话未说完那位将军仿佛身后有人追赶一样,走的飞快,玉舞儿追了几步,没追上。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