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白衣终不悔
文.假面千颜
他,爱雪如痴,一身白衣,驻在飘雪中凝望远方,不沾染一丝纤尘;
她,天性嗜血,一身红衣,站在敌军中任意肆杀,周身总杀气萦绕。
那年,枫叶艳红,二人的红线悄然缠绵在一起。
那次,白巟正在枫林里采摘草药,闻到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四处寻找,这才看到一位女子正倒在枫树下,浑身是血。
白巟皱了皱他那好看的剑眉,看着女子惨白的脸,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抱起女子。
“血煞!你站住!”
“你是谁?把血煞放下,你不能走!”后面有人喊道。
白巟往后一挥袖,周围顿时寂静。
“血煞!你是什么人?难道....... ”
梅花随着雪花悠悠地飘转下来,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看着着实凄凉。
白巟把血煞放在冰床上,拿起旁边的捣药罐,又从床头取出来几味草药。他把草药放在捣药罐里轻轻地砸着,砸碎后又用小火熬制。他的神情严肃,像是在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
血煞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可是白巟并没有看见,眼睛紧盯着药炉。血煞尝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并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
她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身子却一动也动不了,这让她感觉很难受。想用神识查看着周围的情况,却发现脑子昏昏沉沉,稍一动,便头疼的紧。
“好冷……好冷啊……”血煞小声*,身子却终究没能移动半分。
而白巟却十分专注于他的药炉,旁边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血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巟把药灌到自己嘴里,却什么都不能做。
血煞感到意识渐渐地涣散,感知也慢慢地消失,力气被一丝丝抽完了,这让她感到了害怕。
当血煞再次醒来时,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宛若一个新生婴儿。但是出于自身长期的警惕心理,她还是迅速扫视了一下周身环境。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而自己躺在一张冰床上,屋里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出奇的冷,整个屋子都是雪白色的,似乎是一座冰室。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血煞认真地问。
白衣男子没有转头 淡淡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姓甚名谁?”
血煞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这个人很奇怪啊!不回答我的问题,还问我,我才不告诉你呢!”
白巟这时才动了,一眨眼的功夫,血煞发现白巟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你是鬼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血煞捂着胸口不满道。
白巟并不理睬血煞的抱怨:“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被追杀?”
血煞感觉面前这个男子真的很奇怪,自己一个良家少女怎么可能会被追杀,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你说什么呢,追杀?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白巟看着面前这个牙尖利齿的女子,笑笑说:“我今天在山上看见你晕倒在地上,满身都是伤痕和血迹,能把你救回来已是万幸,你还在这里咄咄逼人,这……算不算恩将仇报呢?”白巟的声音听起来让血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好人,竟然是他救了我。只不过我为什么会被追杀呢?自己只是个良家少女啊,不会招惹什么人吧?
血煞心中迷惑不解。
白巟看着血煞那副样子,不禁笑出声来。血煞看见这个男子竟敢笑自己,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姓甚名谁,赶紧告诉我,好把你送回去。”白巟见她生气,便不再取笑她,回到正题。
血煞这才努力开始翻寻自己的记忆:自己原本是一个良家少女,名字叫木锡,却因双亲去世过早,无人管教,以至于变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孩。却也庆幸双亲留下的遗产够她饱腹。
血煞回想起这些,明明知道是自己的故事,脑子却有点排斥,感觉这份记忆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血煞吓了一跳,再次警惕地看向面前这个男子。
“我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木锡,别的……不太记得了,公子你……”
血煞吞吞吐吐地说,又扶着自己的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走。”白巟微微一笑,“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这句话对血煞(木锡)正中下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公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白巟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白巟”二字。“白……白啥玩意儿”血煞一脸迷茫的问道,“这……这是字吗?”
(接下来血煞被称为木锡)
白巟不搭理木锡的迷惑,只是径直向门口走去,眼睛一直望着外面。木锡也被白巟的模样吸引了,连忙跟随上去,“喂,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木锡说话一点都不好听,特别容易让人心生怒气。
“阿嚏,怎么这么冷啊。”出了门,不但没有大太阳,反而飘着雪花,一丝丝的冷风吹来,木锡想都没想就过去抱住了白巟。
“阿哥,好冷,回屋吧。
”白巟不留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哥啊,怎么了?我也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
白巟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却是很快划过,木锡并没有捕捉到,她对白巟的评价,就是大冰块一个,没有一点人情味。
木锡见白巟没有搭理自己,就转身回到屋子里,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白衣,清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头发有几丝垂到了胸前,看起来十分美丽,却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猛的,木锡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勾引白巟,就不信他不上钩。想到这里,木锡跟打鸡血似的,特别兴奋,一直在笑。
“傻丫头,笑什么呢?”白巟才进来就看见木锡在傻笑,便感觉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必须打断她的念头。木锡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不满地说道:“谁啊,你才傻呢,敢骂我,不想活了吧。”
白巟用手指弹了木锡的脑袋一下,“想造反的吧,在我这里待还不老实。”
木锡立刻恢复原样,只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白巟,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白巟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就离开了。
“阿哥,我饿了,有饭吃吗?”
白巟这才发现已经正午了,木锡也已经睡了两天,应该早就饿了,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
“跟我来。”
白巟带着木锡去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和食物,可是木锡环绕一周,却发现什么素食都有,偏偏没有肉,对于她这个肉食动物怎么可以没有肉呢。
“阿哥,我想吃肉,这里没有的哎。”白巟没有搭理她,只是自己一个人继续煮饭,拿着一个不知什么的东西放进了锅里,“素食又怎么了,肉根本就不好吃,你阿哥我老了,嚼不动了。”白巟的眼睛望向远方,仿佛在看什么。
“白哥哥,我来给你送饭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木锡想都没想就冲出去了,“送饭?应该会有肉吧,不可能所有人都和阿哥一样,只吃素的。”
“阿哥,快出来,说不定有肉呢。”木锡大嗓门的喊,“你好,我是木锡,你是来给阿哥送饭的吗,阿哥一会儿就出来了,你要不要先去屋子里坐坐。”木锡表现的十分热情差点就把手拉上了。
“啪”的一声,那女子手里的饭盒就掉到了地上。
“你.......”又看向刚从厨房出来的白巟,“白哥哥,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
哦?木锡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墨绿色衣服的女子,脸蛋倒是还不错,身材还行,像是不凡的女子,可是.....看起来怎么怎么熟悉,而且看她这幅样子,跟认识自己似的。
还白哥哥,他们.......怎么回事,这女子的脸和当初那女人的竟然那么像,到底是偶然还是......酥沫不敢再想下去了。
“白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她是谁?”两个女子齐齐的看向白巟,他却一点都不着急。
“木锡,你先回屋里去,饭做好了”又看向酥沫,我们出去说。木锡虽然不情愿,想跟去,却被白巟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木锡回到屋里,想着今天的事,总感觉那里不对,却有不知道是那里。等等,那身衣服,好像在哪里见过,木锡仔细回想着,那个衣服腰间刺的白色睡莲,酥沫的整个衣服都是墨绿色的,唯独腰间有一小点白色,呈睡莲的形状。
突然,木锡的脑子里涌出来一堆记忆,有一群身穿墨绿色衣服的人追杀自己,好像也刺有睡莲,只不过不是在腰间,难不成,追杀她的人就是酥沫?木锡慌乱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时,白巟回来了。“阿哥,要追杀我的就是酥沫,我想起来了,那身衣服。”木锡立刻抓住白巟的手,不知所措的说。
因为她不知道白巟会不会帮自己,她感觉白巟和酥沫的关系不错,而自己就是一个随手救起来的路人罢了。
“什么?你说追杀你的人是酥沫?”白巟反问道。木锡看白巟这样子,应该是在乎自己的吧,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恩,就是她,我应该能确定。”白巟低下头沉思木锡见白巟这样,不想让他为难,就转移话题。“阿哥,我要吃肉,你去给我做肉吃。”拉着白巟的衣角撒娇道。
“肉?不吃。有了肉就会有杀戮,有杀戮就有血腥暴力。所以……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们宁可不吃肉,也不可有杀戮,知道么?”白巟一本正经的说。
“杀戮又怎么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规则,他们被我们杀戮是因为太弱了。”木锡不屑地说。
“啪”白巟一巴掌就落在了木锡脸上,木锡不可置信,阿哥为了这件小事打自己,“阿哥……你……”木锡纵使有千言万语 在此时也说不出来,哭着跑出去了。
“木锡,木锡,回来,别乱跑!”木锡跑出去之后白巟才反应过来,立刻跑出去找她。
“阿哥,阿……哥竟然这么对我,我不就是……想吃肉吗。嘤嘤嘤……”木锡此时已经跑出白巟的院子,不知跑到了那里,“哎呀!”木锡突然被绊倒了,木锡本就是血之体,需要热量来温养,可这里却是雪山之地,温度极低,根本不适合她的生长环境,还有大大的制约。
“冷,好冷。”木锡之前沉浸在白巟打她的悲痛之中,现在才意识到周围温度的变化 。
“哟呵,这里有个小妞啊,兄弟们,过来。”一个流氓样的男子冲木锡走来,准备调戏木锡。
木锡闻声看去,抬起自己的头,看着眼前的那些人。
“啊啊啊!血煞,血……煞”那个男子看见木锡的脸时,吓的连忙往后退。
他后面那个黄发男子不明所以的问:“虎哥,怎么了,好不容易遇见个这么美的妞,你怎么不上退回来了?”
“你看那张脸,和当初的血煞一模一样,怎么……怎么可能!”那个男子说着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跑了。“你们快走吧,我要回去通知家父。”
“切,这么美个女子,怎么可能是血煞,再说了,血煞早就被杀了。”黄发男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直往外流,“听说血煞嗜血成魔,一看见血就失去理智。你们几个,过来,按住她,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血煞。”黄发男子不知死活的拿着自己那血红的手指凑到木锡面前。
木锡挣扎着那两个人的按压,想要逃出来,却失败了,只拿任由黄发男子凑到自己脸前。
木锡的嘴唇被黄发男子涂上了血,还强行她喝下去,木锡看着那血感觉脑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要接近,却又不得的心情。可是当那血留到喉咙的那一瞬间,爽!感觉有种还想要的欲望。木锡抓住那个黄发男子的手指就往自己嘴里塞 。
“啊啊啊!这……”黄发男子话还未说完就被木锡吸干了血。那两个男子看形式不对也感觉跑,但是……晚了,木锡手指点了一下他们,他们就跑不了了,只能看着木锡吸干自己的血。
木锡吸完血就晕倒在地上,直到白巟寻找这里。
“该死!”白巟看着地上的木锡,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还有那三个人的尸体。白巟赶紧清理现场,带着木锡立刻离开了。
“嗯?”在白巟走后,一个眉清目秀的着装墨绿色男子来到了这里,明明感受到了血煞的气息,可是……
难不成她背后有高人相助,会是谁呢?难道是他!
木锡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回来了,木锡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竟然是在阿哥这里!木锡准备起身去找找阿哥,却听到门口有说话声 ,是阿哥,还有一个女子。
“白哥哥,我哥已经回来了,关于木锡的事我已经和他说了,你……”酥沫?她大晚上的怎么会在这里?
白巟低沉的声音传来,“哦?是吗?你消息传的倒是挺快,但是我护她到底。”
“白哥哥,你……”酥沫并不甘心,还想再劝。
“你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你走吧!”白巟直接下了逐客令。
“吱呀!”木锡回屋时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谁?”酥沫一个飞镖就射到了木锡那边,木锡立刻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疼痛,她尝试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背影,是白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