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一沉不变的东西,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定式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我们研究棋局就是要从前人的身上找到不足,加以改正。所以定式一是一个无限推演的过程,勇于打破常规,找到更好的走法,这才是推动棋力上升的根源所在。”
“打破定式……”聂老微微吸了一口气,“我们从来都是遵照定式而的行棋,却从未想过定式的对错。”
“围棋本就没有对错,也不分好坏,只有好和更好。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很多个答案,从中选择一个最好的答案就是我们棋手所追求的目标。我的棋便是从当代的定式中演变而来,看似相差不大,但终归是要比当代定式好一些。每一个点都好一些,积累起来自然就是巨大的优势了。”
聂老点点头,表情变化不多,只是平静道:“可惜老夫年事已高,若是早几年遇到夏小友,听到夏小友的这一番话,或许就能帮助大华棋坛做更多的事情。”
“聂老过谦了,晚辈便是从未见过聂老,但也听过聂老的事迹,知道聂老为大华棋坛做了很多。”
“好了,现在我们来说说正经的吧。能让我的那个徒弟佩服的年轻人,夏小友是第一个。他说你或许能在文会中胜过倭国棋手,如今依老夫来看,夏小友的确有这个可能……不,应该是有充足的把握。若是夏小友能在文会中战胜倭国棋手,那便算是为二十年前倭国棋手的横扫大华的事情报了仇。”
“聂老还是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在下赢了那个女棋手不假,但她的棋力应该弱于参加文会的棋手。
她还说了,倭国的代表之中会有倭国年青一代的第一棋手,到时候在下恐怕是难以取胜的。”
“倭国棋道高手虽多,就算是那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想来也不会有夏小友如此精妙绝伦的招式。夏小友的棋力老夫心知肚明,倒是不必担心。”
没想到连棋圣都对自己如此看重,这倒让夏商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夏商苦笑一声:“单看这一两局棋还看不出一个人的强弱,实不相瞒,晚辈也只有布局阶段有超乎常人的实力,一旦进入中盘,便是我的短板,尤其是收官阶段,更是最弱项。之所以能赢那个女棋手,主要还是因为对方在开局时候的心态有了变化,她如果能咬牙坚持下去,最后的结果其实是说不准的。”
聂老听了皱起眉头:“布局强,中盘和收官弱……这样吧,我们走一局试试。”
跟棋圣下棋,夏商自然是要试一试的,也想知道当代棋力最高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的声音如乐器演奏一般清脆,听到这个声音,屋外的人都知道里面开始了下棋。
杨尚很想进去亲眼看看,但却不敢如此,只能在外面听着棋子的声音干着急。
一个时辰后,夏商从屋内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杨尚急忙问道:“结果怎样?赢了输了?”
夏商摇摇头:“输了。”
“哎!可惜了……但也不要紧,毕竟是我师父,大华第一人。”
“可聂老说,想要再文会中胜过其他倭国棋手,就一定要赢过他才行。”
杨尚满脸忧色:“是啊,要赢过倭国棋手谈何容易。二十年前,师父仅赢了倭国棋手中最弱的两人。二十年过去了,听说倭国棋手又有精进,年轻一带的棋手中好几个比二十年前的人厉害。”
“没关系,虽然输给了聂老,但聂老也指出了我的不足之处,只要能避免我的不足,聂老说还是能在文会中获胜。”
“可是这只有两天时间了,两天时间就能弥补不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