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初雪咬着后槽牙冷冷道:“我说了不关我的事,为什么你偏要这样对我?”
“那就杀了她好了。”祯不耐烦道:“勤王说的对,她是死是活,根本与我们无关。我的孩子还病着,没功夫和你们废话,就这么办吧。”
说完,祯就起身要走。
还没走到门口,苏崎哲的戍卫已经拔出了长剑朝她挥过来。
亏的是祯伸手不错,脚下灵活,闪身避开了。
“苏崎哲,你疯了吗?”祯既愤怒又害怕的瞪着他:“你这是想在相府里行凶吗?”
“我的孩子已经咽气了。”苏崎哲的声音陡然提高许多:“你的孩子只不过是生病了,你都急成这样。我的孩子他永远没有机会再生病,再不能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我的处境不是比你更加可悲吗?你着什么急走?”
甘沛霖也是第一次见苏崎哲如此凶狠的一面。
上回勤王妃出事,他都没有向现在这样可怕。
“总之这件事情与我无关。”祯咬着牙:“你怀疑沫初雪你就杀了她。干嘛要朝我发火?”
“我再说一遍,查不出真相,谁都没想离开这道门半步。否则,格杀勿论。”苏崎哲重新转过脸,看向甘沛霖:“我们接着说沫初雪,她就是该死,丞相夫人意下如何?”
“她是该死。”甘沛霖平静的迎着苏崎哲的目光:“可是她死了,你就能找到真相吗?”
“那也不能这么轻饶了她。”苏崎哲声音刚落,拔剑的戍卫直接上前一刀刺向沫初雪的腿。
“唔!”沫初雪在剑拔、出来的瞬间,疼的跌坐在地。
嫣红的血水瞬间流出来,看着就触目惊心。
“不知道五姨夫人有没有想起什么?”苏崎哲淡淡的问。
“我说了……已经让人去查那些移树的人了……”沫初雪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祯的心突突的跳,一张脸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果她一直不肯承认,勤王还要问到什么时候?”
“公主就这么没耐心吗?”苏崎哲不悦的看向她。
“我的孩子,真的病的很重。”祯轻微有些喘:“要不,你干脆也给我一剑,然后让我去见我儿子!我得照顾他,他发了高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甘沛霖禁不住惋惜:“让祯公主去照顾孩子吧。我不是还在这里么!”
苏崎哲转而看向甘沛霖,眉心紧蹙:“若她就是那个凶手呢?你能替她做人质,能替她去死?”
“我不信她会是凶手。”甘沛霖凝眸道:“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祯的眼眶一热,心情很复杂,却没说出什么。
“好。”苏崎哲点头:“那就听夫人的。让她去。”
“多谢你。”祯动容对甘沛霖点了下头。
“让神医跟着去看看吧。”甘沛霖少不得补充一句。
神医自然是点头的。
祯本来都已经要走出门口了,却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
“我想起来了。”祯忽然转过身,看向倒在地上,疼痛难忍的沫初雪:“那棵树入相府之前,折腾了两回。”
“什么意思?”苏崎哲没听明白。“那棵树先是送到了姜府这边,被我硬是叫他们抬走。这才移送去丞相府那边。”
“这不是一样吗?”苏崎哲没大听懂。
“当然不一样。”祯冷冷道:“夫君从未把姜府当做丞相府的一部分,姜府的守卫根本不能和丞相府相较。若……勤王可怜的孩子,是从这里送进来的,那抬走树的时候,很可能孩子还留在那边,只要等这边的人不注意,走背背相连的路送来,也就没有人会怀疑了。”
“你们随祯公主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苏崎哲幽幽叹了口气。
“这不对啊。”沫初雪听完这番话,心跳的厉害:“我嫁入丞相府为妾,谁会不知道。我要的东西怎么会送到姜府那边?按常理一定是送来相府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不对,那些人之中,一定有可疑!勤王殿下,你容我去查,我一定能找出可疑的人,一定可以。”
“省省吧。”苏崎哲懒得理她:“我自会查。”
“难道到现在你还疑心是我想要你孩子的命吗?”沫初雪含着泪道:“我这么做,除了赔上自己的命,还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总之你信我,那些人一定有可疑。”
她转而看向甘沛霖:“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