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徐柏森长叹了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话说完,他转身离开。
姜域这才从身后环抱住甘沛霖,在这个早春的庭院里,感受春意缱绻。
“你最终还是选择信我。”姜域在她耳畔低低道:“这太好了。”
“我信你,可不代表我不怨你。”甘沛霖声音有些哽咽:“你一向缜密,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为何偏偏你帮不了我,护不住我的外祖父。算了,我不该怪你。”
她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自责。“我自己也没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责怪你呢。我只是……太自责,却无能为力,好像只有委过于人,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姜域揉了揉她的头,把她转过来拥在怀里:“我答应你,无论是谁做的,都会替你讨回公道。不管是这件事,还是脆芯的事,我都会替你查清楚。”
“是现在查?还是……”甘沛霖眉心微动,被他揉进怀里:“还是等你登基之后?”
“……”姜域愣了下,还没回答,就看见祯公主领着锁阳缓缓进来。
宽阔的院子里,祯也一眼就看见甘沛霖被姜域锁在怀中,那份亲密,就像是春日里围绕着迎春花嘻嘻的蝴蝶,那么扎眼,出现的太不合时宜。
“给夫君请安。”祯含着笑,缓缓的走上前来。
甘沛霖想从姜域怀里挣脱,可是对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沛霖妹妹也在。”祯有些尴尬的说了这么一句。
“陆垚。”姜域唤了一声。
凑巧陆垚刚安排好着人去找钱昀的事,正匆匆过来。“主子有何吩咐。”
“马上收拾细软,送公主去姜府暂住。”姜域略微一想,又补充一句:“带埩一并过去。”
“去姜府住?”祯一脸诧异:“夫君,这是为什么?”
姜域没吭声。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祯含着泪,委屈的不行。
“公主此言差矣。”陆垚少不得打圆场:“姜府本来就已经是丞相府的宅子。如今这府里停了霍青的尸首,总归是有点……埩公子年少,不宜被冲撞,公主还是带着他暂时住过去会比较好。按主子的吩咐,姜府那边一直都有人收拾,干净整洁,公主若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属下去办。”
“夫君……”祯还是想听姜域亲口给她一个理由。
可是姜域什么都没说,只是揽着甘沛霖,缓缓的往他的院子去。
“夫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祯快步追上来,含着泪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母家辰地近来似乎不怎么太平。”姜域绷着脸,随意找了个理由。
“不可能。”祯差点就没忍住,还是锁阳在她身后掐了她一下。这才拦住她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反而说出口的话,已经转了个大弯。
“辰地已经归顺朝廷,如今辰地的子民,也是朝廷的子民。怎么会不太平。夫君是不是误会了。再者,我已经许久没有和辰地有过书信来往,也确实不了解那边的情况,就算真的有所谓的不太平,又与我和埩有什么关系?夫君,您这样待我们母子,是不是有失偏颇?”
“既无联络,怎知太平与否?”姜域反问她这一句,随即脸色又是一沉:“你毕竟是辰国公主,这一点,改变不了。”
纵然是甘沛霖,听了这话都觉得有点刺耳,她不想留在这里当恶人,遂皱眉道:“我去看看燕子。”
姜域顺势将她拦住:“先随我去书房,有话说。”
拗不过姜域,甘沛霖只能陪着他走。
祯还想追上去拦住两人,却被陆垚随即挡住了她的去路。
“公主别怪属下多嘴,有时候不争口舌之快,才可以保全情分之余也能保留面子。”
“你……”锁阳想和他辩一辩。
祯却将她拦住:“陆垚说的没错啊。本公主该知进退。姜府就姜府吧,反正是背背相连,远也远不到哪儿去。”
“公主能这么想,属下就安心了。”陆垚恭敬的朝她行礼:“属下这就亲自送公主和埩公子过去。”
“有劳。”祯是打落牙齿和血吞,那种郁闷,她分不清是因为斗不过甘沛霖,亦或者是嫉妒是吃醋。“锁阳,去把埩抱上,其余的东西让奴婢们打点。”
她走的飞快,远远的甩开陆垚,不想让人看见她满脸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