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实在不明白……感激又不是爱,要来做什么?”姿阳要紧牙关道:“您就该纵着甘沛霖和相爷闹,最好他们把那点情分都闹逛了,消耗殆尽,那才真正对你有利呢。”
“傻丫头。”祯冷冷的抿了抿唇:“他杀我父兄,残害我的将士毁我家园,难道我还要对他满腔热忱,对他一心一意吗?我的前半生都用来恋慕他,后半生……只为复仇。”
冷青脸色的祯,姿阳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恨,像是侵入她骨髓的东西,一点一点在滋长,在壮大,长出会让人窒息的藤蔓。
“公主……”姿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您不能这么想啊,您和相爷已经有了孩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辰国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您能扭转的。再说,夺下西陲,是他们几代皇帝的心愿,与相爷何干?”
“姿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祯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那可是生育养育我们的地方,再如何荒凉,再怎么穷困,都滋养着咱们茁壮成长,哺育着咱们的子民牛羊千千万,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国仇家恨难道都不及情爱吗?正因为我和姜域还有个儿子……”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姿阳含着泪点头:“奴婢知错了,公主息怒。”
“你一定要设法联络到胤,我要好他见面。只有见面,才知道该怎么办。”祯一想到这里和辰国相隔那么远,就觉得心里生寒。“万一我们有生之年都不能再见,又当如何?”
“不会的。”姿阳凝重道:“已经开春了,夏日之前,胤皇子会带着贡品进皇城朝见天子。那时候,公主一定可以见到他。奴婢觉得,眼下不如静观其变。若让相爷知道您与皇子暗中联络,恐怕不好。您别忘了,相爷一早就将黑燕交给了甘沛霖,她必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时无刻不盯着咱们。公主决计要……复仇,那就不能掉以轻心。”
“也好吧。”祯无奈点头:“那就再忍一忍。”
掀开马车的帘子,祯发现集市上真的很热闹。“咱们下午逛逛吧,等下找个酒家用午膳。等午膳过后,再回府不迟。”
“是。”姿阳心里禁不住暗暗的想:真是便宜了甘沛霖了。
回了相府,甘沛霖直奔姜域的院子。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书房。果然,陆垚正守在书房门外,看见甘沛霖带着留兰风风火火的回来,便赶紧上期去阻拦。“夫人,您回来了,主子这时候……”
“知道了。”甘沛霖着急忙慌的往书房里去,直接别过了陆垚的阻拦。
“我说你就别在这儿多事了。”留兰身子一闪,直接挡住了陆垚的去路。
甘沛霖顺利的推开书房的门,看见姜域长身玉立站在面前,一股脑扑了上去。
“你怎回事啊?就不知道卧床好好歇着吗?为什么不让人来告诉我?”
绵软的身子有些纤弱,却带着一股强烈的炙热。
甘沛霖撞进自己怀里的一瞬间,姜域忽然感觉到心在跳动,她好像把他沉睡的心撞醒了。
顺势将他圈在怀里,姜域没吭声。
“为什么不宣御医来?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甘沛霖越说越担心,鼻子微微发酸:“你都已经从西陲回来近月余,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让自己好起来?”
姜域在她的腰肢上轻轻拍了拍。
甘沛霖紧紧的钻进他怀里。
好像这时候都不用再说什么,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在意。
“嗯哼。”
男声尴尬的打断了这样的温存。
甘沛霖侧过脸去,这才发觉书房里竟还坐着三个人。
苏崎哲满面春光的冲着她笑,另外两个人她并不熟悉。
一瞬间,甘沛霖的脸烧的滚热,如云霞般红通通的好看。“抱……抱歉,打扰你们了。是我太莽撞了。”
“哪里是莽撞。这是真情流露啊。”苏崎哲笑着打趣:“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人一直在朝中照料皇上,这是难得回府一趟。是我们几个不识趣,就不该在这里耽误事。”
“少胡说。”甘沛霖松开了抱着姜域的手:“我去准备些糕点和香茗。”
说完,她赶紧推开姜域,一转身跑出了书房。
“原来夫人也会害羞啊。”苏崎哲笑的合不拢嘴:“我说姜相,怨不得你活的这般恣意呢。你这位夫人,可真是懂情趣。”
姜域斜了他一眼,心里却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