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庆王、徽庆王、苏崎哲都在。还有几位宗室皇亲。
想来除了烨庆王还算是站在姜域这边的,其余人都已经倒向太后。
甘沛霖与姜域几乎并肩,迈着款款的步子,走到殿中央行礼:“给太后请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文心兰蹙眉:“你们先平身。”
苏崎哲双眼微红,眉心透着一抹凉意:“太后,请为臣和才不满两周岁的孩子做主。为臣枉死的贤妻讨回公道。”
“人命关天,哀家当然不能枉纵凶手。”文心兰看他悲切的样子,也是叹气。“这世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大雁齐飞,一个却不在了。”
她垂下头,悲伤难耐。
“太后万万保重凤体。”徽庆王少不得道:“先帝在天有灵,也是不愿见您这样难过。”
“触景伤情,是哀家没控制好情绪。”文心兰拿绢子拭了拭眼角,看向姜域:“丞相与夫人当晚可曾见过勤王妃?”
“见过。”姜域凝重道:“勤王妃拦阻相府马车。当时臣与夫人皆在马车上。”
“勤王妃为何拦阻相府马车?”文心兰一脸狐疑的看着甘沛霖:“这是有什么误会?”
她故意看着甘沛霖问,就是想让她来说,给她点难堪。
甘沛霖平静道:“妾身曾在秦王府做客,见过勤王妃。也因为去秦王府做客,导致勤王妃误会。所以昨晚,当勤王妃知晓勤王殿下去了甘府,还以为是去找妾身。实际上,勤王殿下是与父亲、夫君以及曹爷爷,哦,就是曹太守共进晚膳。妾身当时已经向勤王妃解释清楚了。”
“然后呢?”文心兰不动声色的问。
“随后,马车缓缓驶离,妾身便不知勤王妃去了哪。”甘沛霖平和的对上皇后的凤目。
“胡说。”苏崎哲禁不住有些激动:“她的性子,我最是知道不过。一定是她误会了你,所以大闹,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激怒了丞相。你为了保全自己,当然会责怪她多嘴,于是为了泄愤而杀人灭口。”
“殿下这么说,倒是有点往自己身上抹黑了。”甘沛霖平静的看着苏崎哲,问:“勤王妃是误会了妾身与殿下亲近,才会拦阻马车撒泼。可实际上,殿下与妾身不过是君子之交,既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何来的灭口?”
姜域顺势点头,道:“不错,我完全相信我夫人,何来的激怒?”
“是啊。”甘沛霖与姜域相映成笑:“我与夫君如胶似漆,互敬互爱,何来的误会。既然没有误会,何至于杀人。何况如勤王一般,妾身也不是头一次领教勤王妃的脾气了。见怪不怪,又怎么会用这么激进的方式解决问题。”
说到这儿,甘沛霖有些难受:“妾身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让人送勤王妃回府。否则也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说到这儿,甘沛霖禁不住将目光投向太后:“妾身只是奇怪,勤王殿下不请自来,去了甘府。不知道有没有和勤王妃打招呼?若没,那勤王妃怎么知道您在哪?还故意在散席之后来闹?她那个性子,怕是等不到那会儿吧?除非……是才知道就急着赶来,却已经散席了。”
“太后……”内侍监快步走上殿,脸色有些焦急:“巡城御史在街上抓了个醉汉。”
文心兰不悦的皱起眉头。
徽庆王连忙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拿到金殿上来说吗?这是犯什么毛病了?”
“殿下息怒,只因为那醉汉是拿当了饰物的金银买酒。当铺的人认得那饰物是宫里的东西,所以就禀告了巡城御史。醉汉闹事,便被抓获。”内侍监擦了把头上的汗,道:“有人认出那饰物是勤王妃所有。”
“什么?”苏崎哲连忙走到那内侍面前:“东西在哪?”
内侍对外头一个小太监招了下手。
小太监连忙端着个托盘上前。
“这不是……太后日前赏赐的金簪吗?”苏崎哲绷着脸道:“王妃很喜欢,每日都簪在鬓边。”
“拿来给哀家看。”文心兰眉心蹙紧:“顺道把醉汉带上殿来。”
“是。”内侍监连忙吩咐人去。
甘沛霖见那金簪在太后手里,微微闭上眼睛。
当晚天色有些暗,但马车前头挂着灯笼。
勤王妃说话的时候,鬓边确实有金簪子发出窸窣的响动。想必是垂下的流苏上缀着的珠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虽然她没看清楚,但这么想,却是应该就是太后手里这一支。
“不错,是哀家赏赐的东西。”文心兰皱眉:“那醉汉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都要将他碎尸万段。”苏崎哲咬牙切齿的说这话时,眼神冷厉的看着姜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