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徐府送信,报个平安。明日一早,你亲自送夫人回去。”姜域绷着脸道:“不要让府里人知晓此事。”
“是。“陆垚点头,可心里还是存了个疑影。难道夫人和上次离开府邸一样,都是从一条还没找到的密道进出的?
“下去吧。”姜域摆一摆手。
“是。”陆垚点头,心里却禁不住钦佩,主子还真是深不可测。
之前闹得不可开交,转眼就如胶似漆了。
甘沛霖还是第一次睡姜域的床。他的床有些硬,好像直接睡在板子上一样,铺的被褥都很薄。
“为什么喜欢睡这么硬的板床?”甘沛霖纳闷的问。
“男人当然是要铮铮铁骨,哪里和你们那么娇弱。”姜域侧卧着看着她的脸,有些好奇:“如果钱昀不是我的人,今天的事,你预备怎么化解?”
“杀了他。”甘沛霖毫不犹豫的说:“死无对证。”
这个回答够简单也够直接,和姜域想到有点偏差。“一定要杀了他吗?”
“怎么这样问?”甘沛霖不解:“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让他不能动弹,不是也行。”姜域捏着甘沛霖的下颌:“你不是一贯喜欢用这些简单有效的法子,避免伤人性命。”
“他不一样。”甘沛霖沉眸道:“他生了一张能让大部分女人一见倾心的脸。那些去问诊的夫人,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激动,为什么去而复返,不就是她们本来想从钱昀身上沾点便宜,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而幻灭自己的幻想。一个生的这样好看的人,若用来这般栽赃嫁祸,恐怕不是弄昏他就能解释的清的。唯一有效的法子,就是让他永远闭嘴。”
姜域听着听着,又不免产生了疑问。
“他……比我还好看?”
“噗嗤——”甘沛霖没忍住,笑了出来。
姜域第一次有脸红的感觉:“怎么?你笑什么?”
甘沛霖笑的说不出话来。
“好哇你。”姜域猛的扑上去呵痒。
吓得甘沛霖缩成一团,咯咯直笑。“我怕了,怕了,好痒,放过我吧。”
“你还没回答我。”姜域看她笑的这么灿烂,竟然有一种坚冰融化,万物复苏的快感。这时候,他才真的感觉到春天来了,一切都是那么暖暖的。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甘沛霖紧紧的环住双臂,生怕他手伸过来抓痒。“他就是脸好看而已,你是……你是……”
“是什么?”姜域往前一些,吓得甘沛霖浑身哆嗦。
“你是全身都很好看。”她吓得直抖,又忍不住笑。
把姜域逗乐了:“说的跟你都看过似的。”
甘沛霖脸上一热,刚想要转过身去不看他。就被他顺势塞进了怀里。
有时候觉得他,杀伐决断,从来不会留半点情。可有时候又觉得,他根本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竟然也有天真的样子。
“你……护着翠云那天,是不是真的生气了。”甘沛霖依偎在他怀里,皱眉问。
“嗯。”姜域也没隐瞒。
“为什么?”甘沛霖能猜到,却装作不懂的样子。
“答应过你不问的。不说这个了。”姜域揉了揉她顺滑的发丝,发丝上还带着些许的药气。
“其实……”甘沛霖故意试探的问:“你在宫里的时候,见过母亲了吧?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无妨。”姜域的回答很简短。
却也放甘沛霖明白确实如此。“都怪我太心急,想给宣堌一点颜色。却被他反将一军,扣留母亲入宫为清宁公主安胎。母亲生我的气,也是正常的。”
“你别多思,无妨。”姜域索性凑近她耳畔:“春宵一刻,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什么春宵?晚膳还没用呢。”甘沛霖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姜域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好,我让人传膳。”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满脸宠溺。
可是甘沛霖却没有那么乐观。姜域再怎么与薛苞芸不和睦,还是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对自己生气,对自己起疑。
薛苞芸到底是能影响到姜域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