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甘沛霖身边，留兰轻松了不少。

虽然脸色仍然不是很好看，但总算没有颤抖了。

甘沛霖倒吸了一口凉气，语声平和：“其实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这个时候，或许他更需要你留下。”

“奴婢，欠他的救命之恩，在战场上就还了。”留兰微微扬起下颌：“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能还要拼命的撕扯，最后只会让自己难堪。奴婢只想好好的留下来侍奉夫人，往后，夫人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燕子这时候恍然大悟，原来留兰不仅仅是敖珟的奴婢，她还深爱着敖珟。怪不得当时夫人没有留她在身边。

内侍监将她们领进了一座宫苑，这里甘沛霖从未来过。

正想要问为什么不是去流心小筑，就看见宣婷公主从里面走出来。

“妾身给婷公主请安。”

“夫人来了。”宣婷笑吟吟的迎上来，热络的挽住甘沛霖的手腕：“今儿正好入宫，想着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就劳烦你入宫走一趟。”

“这是……哪位主子的宫苑啊？”甘沛霖有些好奇。这正门上居然连一块牌匾都没有。

“这呀可是夫人相识的故人呢。”宣婷故意卖关子，没细说。

甘沛霖被她牵着往里走，多少有些不自在。

燕子和留兰紧随其后，生怕她吃亏。

进了门，一个身形纤弱的女子，背对着她们站着。

细看之下，轻盈的腰肢似乎有些支撑不住身子，所以只能用手支撑着后腰。

“夫人来了。”宣婷笑眯眯的说：“你不是总念着她吗？我呀，把人给你请来了。”

那女子慢慢的转过身子，高高挺着的腹部有些尖。

甘沛霖的目光，从她的腰肢看向腹部，抬起头才发现那张脸果然是旧相识。“清宁公主……”

“沛霖，好久不见啊。”清宁唇角含凛，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狠劲儿，却偏偏笑的明媚。“没想到吧？”

甘沛霖确实没想到。一直以来，皇帝囚禁清宁公主，以为仅仅是为了兴国安邦，钳制石烨国不要参与诸国纷争。没想到，一来二去，竟然和她有了孩子。

这法子好，彻底的拿下石烨国了。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座宫殿没有匾额。那是因为我的身份尴尬。”清宁冷冷一笑：“世人皆知我是逆臣晟庆王妃，却不知道我如今做了皇上的女人，还和他有了孩子。”

说到这儿，她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没想到，你们的医术真的很玄妙。御医告诉我，我肚子里是个皇子。母凭子贵，皇上已经答应我，等他瓜熟蒂落，就会给我个名分。你说，我有没有这样的福气啊？”

“自然是有。”甘沛霖能从她的细微表情里，察觉到她对子的恨意丝毫没有减退。但既然怨恨，为何又要见面？还是在这样的时候，岂非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我觉得，我未必有这样的福气。”清宁饶是一笑。

“你别乱说话。你怎么会没有福气呢。”宣婷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抚摸她的肚子：“真的很奇妙，你肚子里居然有个小小的人儿。再过些日子，他就要出生了。真是很奇妙。”

“甘沛霖。”清宁含着笑，眼神锋利的瞪着她问：“你说会不会有人杀母夺子，让我的美梦变成一场空？”

“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疑心呢？”甘沛霖有些听不懂了。“就算您真的有这样的疑心，沛霖这样的外人，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哼。”清宁公主冷冷一笑：“甘沛霖，这是你欠我的。你不帮我，谁帮？你忘了我上一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了？你想置身事外，可没那么容易。”

“这好好的，你们是在说什么？”宣婷这时候，才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

“清宁姐姐，你不是说你和夫人是旧相识，好姐妹吗？怎么……“

“亲姐妹都有反目成仇的可能，更何况是面对这么个狡猾的女人了。”清宁笑吟吟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好东西，当我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