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藏宝阁看看情形。”薛苞芸脸色凝重的说:“姜府这么乱,这事情又摸不着头绪。沛霖,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她,自己也别乱走,以免有什么危险。”
“知道了,母亲。”甘沛霖和悦的答应,丝毫没有犹豫。
薛苞芸出了房门,就赶紧吩咐绘瑟:“去把隔壁的厢房收拾好,晚些时候给新夫人住。”
“是。”绘瑟连忙应下。
厢房里,燕子听了这话想追出去拒绝,却被甘沛霖给拦住。
“既来之则安之。”
“夫人,不是奴婢多事。”燕子眉心微皱:“按说都是一家人,丢了东西哪有先怀疑自家人的。奴婢总觉得,老夫人根本就是怀疑您。”
“丢了东西,看谁都是贼,这不过是人人都会有的心思罢了。”甘沛霖漫不经心的说:“倒是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夫人请说。”燕子走到离甘沛霖很近的位置。
“姜太尉今日有些反常,会不会与这事有关?”甘沛霖欲言又止的看着燕子,好似有些话也不便多说。
燕子敏锐微微点头:“夫人所言极是,奴婢会谨慎处理。”
“我的身份敏感,本不该过问这些事。”甘沛霖略显得为难:“可是这件事牵一发动全身,姜府逢难,大都督府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你最好亲自查一下。”
“是。”燕子点头:“夫人放心,外面有黑燕保护您。”
“嗯。”甘沛霖目送她离开厢房,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取出丸药塞进了沫初雪嘴里。
脆芯随即端来一盏温水,也给沫初雪灌了下去。
温润的水从口中缓缓滑进咽喉,沫初雪猛吸了一口气,被呛的直咳嗽。
“醒了?”甘沛霖凝眸看着沫初雪,她就像是自己宿命里必须经历的磨难。
“姐姐,救救我。”沫初雪红着眼睛,双手用力的抓住甘沛霖的双手:“是他们威胁我,是他们非逼着我来。”
“谁?”甘沛霖疑惑的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沫初雪垂下眼眸:“可是他们总有办法找到我,缠着我!”
“上回你是被姜域救回甘府的,也是这些人追杀你?”甘沛霖问。
“是。”沫初雪含着泪点头。
“那你是从什么地方,惹上这些人的?”甘沛霖好奇。
沫初雪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是我差点自尽,被他们救了。他们就让我做些事情报答他们。上回在街市上,她们让我偷偷抱走一个妇人的孩子,我不肯,趁他们没有防备,偷着跑了。幸亏被大都督所救。这一次,我知道敖珟平安无事,和留兰一起赶回来,半道上又遇到了那些人。留兰不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我被他们抓住,硬是装扮成戏子,登了姜府的台。”
“你是说,你是被那些人安排入姜府的?”甘沛霖看着她满脸是泪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可怜。
“是。”沫初雪哭着说:“他们每次出现,都蒙着脸,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可是他们好像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就连敖珟……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他们就只是让你来姜府唱戏,可还有别的事?”甘沛霖看着沫初雪的眼睛问。
“我根本就不会唱戏,弄成这样子粉墨登场是一定会出丑的。”沫初雪含着泪,委屈的不行:“我当时只顾着想该怎么做,也顾不上别的。实际上,他们除了吩咐我这件事,也确实没有交代别的。”
如果是利用沫初雪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好像沫初雪从戏台摔下来,并没掀起多大的波澜。甘沛霖心中疑影重重:“你伤的不轻,就暂时留在姜府疗伤。其余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甘沛霖挣脱了沫初雪的手,要起身。
“姐姐,你信我吗?”沫初雪急着追她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我真的只是被人胁迫送进来的。”
“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的。”甘沛霖没回头,自顾自的往外走。
“敖珟是不是要娶婷公主了?”沫初雪不甘心的问。
“下个月完婚。”甘沛霖也没隐瞒,话音落,就听见沫初雪呜呜的哭起来。
那哭声低闷,让人不舒服。可是她从前,好像也这样为敖珟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