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一左一右迅速的扶住了姜一申。
甘沛霖眼见着姜一申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心头一紧。
“哎呀,这姜太尉是怎么了?”人群中不免有人问。
“咳!”薛苞芸叹了口气:“他呀,是老毛病了。这几日又着了寒,发了高热。绘瑟,你去二姨夫人房里说一声,让她过去好好好顾着。”
“是。”绘瑟点头,随即退了下去。
说来也是奇怪,那姜一申连挣扎都没,就这么被两个小厮扶下去了。
甘沛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沛霖,快坐吧,你尝尝新请回来的厨子手艺如何。”薛苞芸重新掌控了局面:“诸位贵客也都别客气,尝尝看这新带来皇城的菜色如何。再过些日子,就是皇后娘娘的芳诞。按照规矩,咱们是要敬献菜肴给皇后娘娘添禧。总是得有点新花样才好。”
“是啊。”临近的夫人们不住点头。
薛苞芸将自己面前的菜肴夹给甘沛霖。“你呀,气色瞧着极好,就是身上太瘦了。要多吃点,有些力气,将来也能给我们域儿添个大胖小子。”
甘沛霖的脸一下子就热了。
旁边的夫人少不得打趣:“我说太尉夫人,您可心太急了。这才成婚几日,便来说这个。瞧啊,人家新夫人脸都红了呢。”
“我呀,盼着这一日,可是盼了二十年了。”薛苞芸笑的合不拢嘴。
姜域伸手握住了甘沛霖无处安置的手,微微用力。
甘沛霖侧首与他对视一眼,浅浅一笑。
这一幕落在宾客们眼里,自然是无尽的缠绵。她们看着,竟也觉得美好。
薛苞芸注意到姜域牵着甘沛霖的手,心里是真的纳闷。难道她连刺伤域儿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她不记得了,可是域儿不可能不记得。
他一向最恨别人背叛,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一个要杀了自己的女人?
越想,薛苞芸越觉得不可思议。到底甘沛霖有什么手段,怎么就能如此成功的让域儿变成她的裙下臣?
“母亲,您没事吧?”甘沛霖侧首,发现薛苞芸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也不如刚才那么好。
她从燕子手里拿过绢子,递给薛苞芸:“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无妨,没事。”薛苞芸接过绢子,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温和道:“这几日总觉得有些心慌。你去,把房里的香包拿来。”
一旁的小婢子赶紧退下,不多时,取了个香包过来。
薛苞芸赶紧搁在鼻子前,轻轻吮吸,三五回,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母亲,这是……”熟悉的味道,甘沛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就是你给我的香料啊。”薛苞芸不免有些得意:“我这个儿媳真是有本事。你这香料调制的极好。我才用了这几日,便觉得舒心爽利。”
旁边的夫人们忍不住想要拿去瞧。
薛苞芸也大方,随手就递给她们。“我知道你们成日里喜欢逛些脂粉香料铺子,可这种香料,只有这么一份。整个皇城里也找不出个相似的来。”
“还真是呢。这味道真是清新独特。”
少不得有人附和,让薛苞芸更加得意了。
“母亲若是喜欢,沛霖会再调制送来。”甘沛霖温和的笑了下。
“那可正好。”薛苞芸点头:“我这是又点又熏,又装进荷包里随身带着,还真怕不够用呢。”
“太尉夫人真是有福气。”旁边的夫人笑吟吟的问:“这是不知道新夫人是怎么调制的,能不能也给我们调些。自然,一应所需我们自会准备妥当,送去夫人府里,不会让夫人破费。”
甘沛霖饶是一笑:“夫人见外了,这点东西谈不上破费。只是每个人的气质,穿衣风格都不同。一种香气又怎么会适合所有人呢。我为母亲调制的这种香料,叫做索珍,探索的索,珍贵的珍,意在探求母亲如兰般深邃珍贵的品质,也许在一颦一笑之中,也许在内心深处,总归是独一无二的。”
“哎呀,我算是见到什么叫做才女了。”旁边的夫人听的双眼发光。“若新夫人得空,能否也给我们调制些匹配的香料,自然是会有重谢。”
“得了。”薛苞芸微微扬起下颌,掩饰不住得意:“你们想要啊,就自己去娶个好儿媳回来。我家沛霖这么乖巧聪慧,我可不想她累着呢。”
“瞧你小气的。”旁边的夫人赔着笑脸,心里却在翻白眼。
人们说说笑笑,品尝着秀色可餐的食物,可是甘沛霖的注意力完全在薛苞芸身上。到底她是怎么做到让姜一申不吵不闹?那日她昏昏沉沉时,姜域可是送了她两份礼物!
足以让姜一申发疯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