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姜域一声令下。

燕子和陆垚随即行礼，好不耽搁的退了出去。

可是脆芯怕自家小姐被伤害，迟迟的站在那没动。

姜域冷着脸看了脆芯一眼。

脆芯为难的看看大小姐。

“去吧。”甘沛霖对脆芯轻微点了下头。

门关上。燕子一把抓住脆芯的手：“你放心，主子绝不会伤害夫人的。你去准备些糕点。等下闹过之后，想必两个人都觉得饿。”

“好。”脆芯走开。

燕子和陆垚一前一后的将整个厢房监视起来，确定没有人靠近才安心。

“你想问什么。”姜域看着甘沛霖，这时候语气稍微好了一些。

“为什么阻止我追查大当家的下落？”甘沛霖却依旧严肃。“姜域，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想好再答。”

她认真起来的样子，不怒而威，叫人无法轻易敷衍过去。好像说出来的那个答案，不是她想听的那个，她会随时翻脸，哄不好的那种。

“我怕你有危险。”姜域的话才出口，甘沛霖的脸色就变了。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那个大当家没有那么简单。他不光是个山贼，还是……你祖母的姘头。我怕你知道了，难以接受。”

甘沛霖还是脸色凝重的看着他。

“沛霖，这些事，我情愿你一点都不知道。总比你看尽任性的阴暗要好。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保护你。只是没想到他会以郎中的身份混进甘府。实际上，我也是刚知道就急着赶过来。”姜域眉心凝重：“抱歉，让你身陷险境，我却没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这种事，再不会发生了。”

他习惯性的走过来拥抱她。

甘沛霖脚下一旋，顺利的避开他的怀抱。“我现在，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你明知道这些日子，我废寝忘食的想要找到杀害徐婆婆一家的真凶。你也明明知道，我宁可自己犯险，也要引他出现。而你，却利用我报仇心切，故意设个局让我往里钻。你知不知道，我和燕子，差一点就死在那些山贼手里。我不怪你，毕竟这祸是我自己闯的。且没有燕子，我早就送命了。你的人救了我，你也不欠我什么。可我很想知道，你这么生气，究竟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还是因为这一晚，你曾失去对我的掌控。姜域，你把我当成你宅子里那些任你摆布的女人了吧！我告诉你，我绝不。”

她生气的重点，竟然是他欺骗她。姜域实在无法理解。“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吗？这个当大家有多狡猾你知道吗？明明他的山寨都已经毁了，可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召集这么多人来暗杀你。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报仇！”

“我最讨厌就是打着我为好的旗号，干预我做我要做的事。”甘沛霖眼眸里闪着冰冷的光：“我说了，仇我要自己报。你这么怕我拿住大当家，真的就只是因为他是我祖母的姘头吗？还是，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察觉？”

“你胡说什么！”姜域生气的时候，表情看着特别阴冷。“我处处为你，你却反而怀疑我！”

“是啊，你处处为我，为什么？”甘沛霖凝重的看着她，语气微凉：“大都督，我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嫡千金。这皇城里有多少比我身份贵重的千金小姐，远的不说，烨庆王嫡出的女儿也待字闺中啊。为什么你单单对我这样重视？”

“你在说什么？”姜域忽然觉得，仅仅是一个晚上，她就变得让他很陌生。“你现在是怀疑我对你的心？”

“我好奇，我究竟哪里吸引你。能让你想方设法的保护我。”甘沛霖冷着脸，想起吴为说的那番话，她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如果太尉夫人真的勾结祖母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而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却选择包庇，那他真的和帮凶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人，要她怎么嫁？

“甘沛霖。”姜域猛的朝她扑过去，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抓住她的右手，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挣脱不了：“你现在就告诉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救了你，他对你说过什么？为什么只是一晚而已，你就开始怀疑我！我必须知道。”

“我没什么可说的。”甘沛霖知道挣扎不出他的掌控，索性别过脸去，一动不动。

“你必须说。”姜域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打她？他连用力抓着她的手腕也不舍得，怎么可能对她动用武力。可是她就是不说，真是逼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甘沛霖，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把你带回府，我看你能撑得住多久。”姜域气的恨不得咬她的耳朵。

“如果，你最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你会怎样？”甘沛霖转过脸看着姜域的眼睛问。

“如果，你知道有人要动你最在意的人，你又会怎样？”她继续问。

不等姜域开口，她又问：“如果知道这个居心叵测的人是谁，你会怎么对付他？是杀了他，还是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