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婆,你再给我讲讲母亲小时候的事吧。”甘沛霖不想深究,毕竟她没有证据。
“好。”徐婆婆点头,笑眯眯的说:“夫人自幼就不喜欢刺绣,总觉得一针一线绣的眼花脖子也酸。可是老夫人每日都要督促她练习。夫人就偷偷的让身边的婢子代劳,老奴也替夫人绣了好多回呢。后来被老夫人发现,还挨了竹条,打的手心都肿了。后来夫人给老奴上药,就自己开始学了。渐渐的,夫人的针黹越来越好,反而老夫人也就不怎么勉强她。”
“看来是遗传。”甘沛霖笑眯眯的说:“我就最不喜欢针黹刺绣。亏得是母亲很体谅,也就是教会我了,从未强求。”
如此这般,徐婆婆给甘沛霖讲了很多母亲以前的事情。甘沛霖听了笑,笑了哭的,总觉得母亲还在身边,一直没有走远。
徐婆婆在甘府住了三日,甘沛霖让赠了金银布匹,让陈锐找可心的人送徐婆婆回家。
人一走,这几日她这屋里空落落的,倒是有些难受。
“大小姐又在愣神了。”脆芯端了八宝粥送到她手里:“您不想打边炉,又不乐意添锅子,这天冷,小厨房做了菜端上了,不一会儿就凉了。冬日里总得喝点热乎的,暖暖胃。”
“嗯。”甘沛霖点头:“一碗粥就极好,倒是你们,邓艾炖个锅子,热热乎乎的吃点。我却没什么胃口。”
正说着没胃口呢,陈锐就快步走进来。
脆芯本能的感觉都他这么进来准没好事,连忙道:“徐婆婆走了两三日,大小姐胃口一直不怎么好。你就不能晚点过来,等大小姐先吃点东西?”
陈锐略点了下头:“是。”
“不用。”甘沛霖边吃着粥边说:“什么事,你说就是。”
“……”陈锐侧首看了脆芯一眼,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大小姐,奴才刚想起有点事情还没做完。要不等下再来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甘沛霖不满:“有话直说就是。”
“徐婆婆被山贼抢劫,全家丧命。”陈锐的话音刚落,甘沛霖手里的勺子就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甘沛霖皱眉看着他:“全家?山贼?”
“是。”陈锐连忙跪下:“是奴才思虑不周。因为护送陈婆婆回家就没事了。谁知道,当晚,有山贼闯进她家中,烧杀抢掠……大火扑灭的时候,村民才发现……没有一人生还。”
“套车。”甘沛霖嚯的起身:“燕子呢。”
在门外待命的燕子立即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召集人马,随我去一趟徐婆婆家。”甘沛霖只有一个念头,杀人偿命。
“大小姐,不可。这事情是不是山贼做的还不知道。但不管是不是,您这么过去,都很危险。”陈锐跪下:“这件事,是奴才没有办好,奴才一定亲自去办妥,给您个交代。”
“是我让你去找徐婆婆的。也是我让你把她带来甘府。我赠金赠银,让你护送,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徐婆婆家下手。”甘沛霖微微扬起下颌:“是山贼,就扫了他的山头。若不是,必得揪出幕后黑手。人死不能复生,却可以用仇人的性命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还不去?”
陈锐知道拦不住,硬着头皮答应了。
燕子却不说二话,直接照吩咐办事。
“脆芯。”甘沛霖眉心凝重的说:“若父亲问起,只管告诉他,我出城找最好的凤冠霞帔,珠钗玉器,三五日就回。”
“大小姐,奴婢和你一起去!”脆芯哪里能放心。
“替我好好守着甘府,这里的人哪个都不简单。”甘沛霖用力握了握她的肩:“别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