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徐柏森回来的时候,这两个人还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弄得他快要尴尬死了。
“嗯哼。”他躲在树后面咳嗽了一声。
甘沛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放开我吧。”
姜域没勉强,顺势松了手,
甘沛霖轻声道:“外祖父身子不爽快,我和表哥得早些回去了。”
“嗯。”姜域点头算是答应。
“对了。”甘沛霖看见徐柏森走过来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西陲边战,徐柏森也要随你去?”
“是啊。”徐柏森三两步跑过来,认真的说。“我当然要去!我要当先锋!”
甘沛霖看他那个兴奋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也就没再往下说。
这一场仗,姜域是不会赢的,他去或者不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时候不早了,送她回去吧。”姜域依依不舍的看着甘沛霖:“等我回来。”
“好。”甘沛霖在心里叹了一声,跟着徐柏森上了马车。
徐柏森那股兴奋劲儿还没退呢,一路上一直在说西陲边战的局势和他的想法。
甘沛霖只是敷衍的应付几句,实际上,她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徐柏森掀开车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哦,我知道了,你舍不得大都督是不是。你放心吧,有我在,这场仗很快就会赢。等我们凯旋之日,就是你们成婚的时候。我会护着他的。”
“你护着他?”甘沛霖撇嘴:“你护着你自己就成。我哪里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
“你说的,好像我很不堪似的。”徐柏森蹙眉:“沛霖,我都憋着这股劲儿这么多年了,这回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若一定要你输呢?”甘沛霖问。
“为什么要输?”徐柏森一头雾水,连车速都放慢了。“不是该一战成名,重塑徐府将门风采么?”
“战事没有一定赢的。且,有时候输,才是赢。”甘沛霖淡淡的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徐柏森正狐疑,倏然发现前头有人。“谁在那?鬼鬼祟祟的!”
他这么一问,甘沛霖也不由得提高警惕。
然而等马车冲过去的时候,却又没看见人影。
“难道是我眼花了?”徐柏森仔细的看了又看:“沛霖,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再说吧。”
甘沛霖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返回徐府的时候,脆芯焦急的迎上来。“大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奴婢都要急坏了。”
徐柏森不满的睨她一眼:“有我在,你着什么急。我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会把你家大小姐弄丢啊。”
“表少爷就会打趣。”脆芯没继续和他争嘴,反而是把甘沛霖拉到一旁:“小姐,燕子来了,在给您准备的客房里等着您呢。”
“她怎么来了?”甘沛霖不禁奇怪。“不是让她留在甘府照顾沄泽么。”
“奴婢问了,可是燕子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脆芯嫌弃的撇了撇嘴:“若不是她是大都督人,奴婢早就翻脸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甘沛霖和徐柏森打了招呼,往客房去。
燕子却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在门外。
“什么事情,你会儿着急过来?”甘沛霖和她还不算相熟,也摸不清她的脾气。
“夫人。”燕子低眉行礼,随即将随身携带的东西交给她。
甘沛霖接过那东西,迅速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你从哪弄来的?”
“是沄泽少爷房里找到的。”燕子沉眸道:“我担心有人对您不利,就赶紧过来了。”
纸上的字迹看着眼熟,甘沛霖当然能猜到是谁。这纸上还有针扎穿的痕迹,想必是随着飞镖送进甘府的。可落款没有日期,并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送进来。
吴为约她相见?这是在回皇城的时候,还是最近?
“夫人。”燕子凝眸道:“这只是其中一张字条。沄泽少爷房中大概有三四张,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三四张?”甘沛霖微微诧异:“这东西怎么会在沄泽那?”
“敢问夫人,可知道这字条是什么人写的吗?”燕子沉眸看着她。
“不知道。”甘沛霖将字条揉搓成团,交还给燕子:“可能是沄泽练字写的,又或者是六姨娘还在的时候,不想外人骚扰我拿过去的。”
也许真的是柳如媚这么做,她才不知道原来吴为是找过她的。
“罢了,很晚了,脆芯去准备香汤,我要沐浴。”一切都成了定局,还有什么好说的。甘沛霖不愿意想起那段不愉快的回忆。“燕子,你回甘府照顾沄泽可好?”
“夫人恕罪。”燕子恭敬的说:“奴婢刚接了主子的指令,寸步不离的照顾您,不容有失。还望恕罪。”
甘沛霖略点了下头:“知道了。”
草木皆兵,大抵就是从这里开始吧。希望这次的事情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