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真的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甘沛霖吩咐陈锐之后,几件事办的也算顺利。那些千金都被灌了迷药,妥善的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宫里却炸开了锅,走失女孩的父亲们合起伙闹到大殿上去了。
宣堌被他吵的头疼,恨不得把这些朝臣通通赶出去。
“皇上。”敖长峰比甘允天先一步站出来,恭敬道:“微臣斗胆恳求皇上先将大都督送回姜府疗伤。毕竟眼下已经证实掳走少女的事情,并非大都督所为。微臣以为,大都督曾经执掌过皇城布防事,若能由他亲自调查这件事,兴许会更快查出真相。”
烨庆王连忙上前拱手:“皇上,臣也赞同敖司空此法。皇上,你就当心疼心疼臣的女儿,让姜域着手去查此事吧。”
“皇叔。”宣堌皱眉道:“掳走少女的事情不是还没查清么。”
言外之意,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有人为了救姜域,故意为之。
“皇上。”烨庆王不免激动起来:“起初此人仅仅是向百姓家的女儿下手。如今他已经大胆到向官员乃至皇族家的千金下手。若再不制止,难道要等他来宫里掳走妃嫔才重视么?”
“皇叔。”宣堌脸色一僵,明显不悦。
烨庆王饶是拱手:“臣这话冒犯皇上了。可皇上,宝珠可是臣的亲生女儿啊。您就开恩,让姜域亲自彻查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不等宣堌开口,内侍监快步走到龙椅旁,压着嗓子说了句什么。
甘允天下意识与敖长峰对视一眼,谁都没显出什么表情来。
“皇上……”烨庆王火急火燎的心,一刻也不能安宁。
宣堌竖起了右手,示意他噤声。“方才羽林卫来报,所有被撸劫的女孩已经各自回到家中。”
“皇上。”烨庆王不禁激动起来:“宝珠也回府了吗?”
宣堌摇头:“并不曾。”
“那……”烨庆王想起那个被杀的女孩,更为忧心:“这事明摆着是有人嫁祸大都督。拿百姓的家的女儿做幌子,其真正目的,就是宝珠她们。臣求您开恩,就让姜域彻查此事吧。”
烨庆王直接在大殿上下了跪。
宣堌无法,只能从皇位上下来,亲自将他扶起。“皇叔与先皇南征北战,是我朝世袭罔替的亲王。朕虽为天子,也颇为敬重皇叔。如今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朕就只能依言照办。”
烨庆王眼眶一热,连连点头:“臣谢主隆恩。”
甘允天这时才松了口气。
“来人,请大都督出天牢,送回姜府疗伤。”宣堌真是不甘心。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可以夺下姜域手里的兵权,命他回府反省。暂时令他赋闲在家中,困住这只猛兽。可偏偏,出了事的居然是烨庆王的女儿。
这些年,他一直有赖烨庆王肝胆相照,总不能让自己人伤心。
从正殿上退出来,甘允天和敖长峰走到了一处。
“敖大人今日还真是威风。”甘允天少不得先开口。
“大司马何出此言。”敖长峰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前头。
“你三子单枪匹马冲进西营防线,敲山震虎,可谓立下头功。二子挂帅出征,向皇上立下军令状,一年之内攻克西营。长子又奉命运送粮草,支援前线,一时之间风光无二。谁能想到,仅仅是负责水利的司空家,居然有三个这么争气的儿子呢。”
“哼。”敖长峰轻蔑一笑:“怕在大司马眼里,我们敖家就只能管管水利事务吧。”
“诶。”甘允天摆一摆手:“未必。敖家先前最得意的,是会当晟庆王的走狗。”
“你……”敖长峰气的眼睛都突出来。
“诶,司空别恼啊。”甘允天笑中蕴藏着一丝凉意:“我们也很快就要成姻亲了。我的女儿,迟早要嫁到大都督府里。我当然希望敖家好。否则,你们永远背负骂名,凭白也连累我们遭殃。”
“你……”敖长峰头一次发现自己嘴皮子这么不利索,居然怼不了他。“那为什么刚才在皇上面前,你不先开口,替大都督向皇上求情?”
“我若是开口了,岂不是抢了你这个如今皇上面前的新宠的风头。”甘允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还在乎是你先还是我先呢!”
说完这话,他拂袖加快脚步,扬长而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甘允天,你这只老狐狸!真是气死我了!”敖长峰咬牙切齿:“我才不会让你的女儿嫁给大都督,走着瞧。”
姜域被人送回姜府,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折磨的不成人样。
倒不是天牢里有人敢为难他,而是他身上的毒。无论他怎么想办法,内功都无法抑制毒性。更让他担心,是甘沛霖。那一日,她也同样敷了药。
“主子,属下这就去找郎中。”陆垚让人扶着他进房。
姜域却硬是拉住了他的袍子:“甘沛霖……”
“您放心,大小姐平安无事,她还曾来过咱们府里。问及您的消息。”陆垚也是听小厮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