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域气坏了,换做是别的女人这样,他肯定手起刀落,绝不犹豫。可偏偏是她,让他束手无策。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给不了你的,我同样能给你。我究竟有什么比不上他,你偏要吊死在那棵树上?”姜域把住她的双肩,迫使她转过来看着自己:“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我看重你,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可也别把我这种尊重当成儿戏。”
甘沛霖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只觉得一阵眩晕。
她的沉默,让姜域更加生气了。“甘沛霖,你等着看,我一定会证明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身子一直在下沉,甘沛霖实在没有力气支撑。
后来姜域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甘府自己那张舒适的大床上。
“大小姐,你可算醒了。”脆芯急的都不知道哭了几回。“御医来瞧过,说您是气迷心窍才会昏迷。喝了好几服药都不管用。真是急死奴婢了。”
甘沛霖就着她的手坐起来,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我睡了多久?”
“总也有三日了。”脆芯红着眼。“那天在杏花楼到底发生什么事?大小姐为什么会昏迷?奴婢问留兰,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您身子不适……”
“可能是近来太累的缘故吧。”甘沛霖摆一摆手:“我有些饿了。”
“奴婢去取吃的来。”脆芯退下去。
留兰端着热水进来:“奴婢伺候大小姐梳洗吧。”
“我是怎么回来的?”甘沛霖皱眉问。
“是……大都督送您回来的。”脆芯低低的说。
“你让陈锐设法联络吴为,我必须要和他解释清楚……”
“暂时没这个必要了。”留兰绞了帕子给她拭面。“大小姐被送回来的当晚,杏花楼就失火烧成灰烬。索性杏花楼晚上不做生意,所以没伤着人。只是楼里的人也不知道是怕担责任,还是怎么的,翌日天明就纷纷出城,杳无音信。”
“杏花楼被烧了……”甘沛霖禁不住冷笑:“这是姜域一贯的方式。他能选个没有人的时候动手,已经让我意外了。”
按说,杀光烧光才是他的风格。
“罢了,我见了吴为再和他解释。”甘沛霖心想,杏花楼是吴为的产业,这次是真把他连累的不轻。
“大小姐怕是见不着他了。”留兰漫不经心的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甘沛霖心砰砰跳的极快,恐惧油然而生。
“大小姐,您别紧张。”留兰连连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吴功子已经被皇上提拔为平壤将军,在您昏迷的第二日就已经出征了。听说……还是他自请出征,说要为朝廷啃下最艰难的那块骨头。”
“西营?”甘沛霖难以置信的问。
“是。”留兰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有种难过,是说不出的。甘沛霖不知道他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伤害才会毅然决然的去攻克西营。
脆芯进来的时候,发现甘沛霖脸色苍白,气的差点蹦起来:“你怎么回事啊?都和你说了别和小姐说那些有的没的,看再让小姐惊了心。你怎么就这么管不住嘴?”
“我不说,也会有别人告诉咱们小姐。反正早晚要知道,倒不如一下子说完。也好过被蒙在鼓里,迫不得已被揭穿。”留兰振振有词的说完这番话,端了涑口的清茶:“大小姐,俗话说清者自清,您没有做错,就不必在意旁人的诋毁。谁不信你,那是他自己的心不干净,与您何干?”
“别说了。”甘沛霖听的脑壳疼。“他有他的选择,我有我要走的路。兴许,道不同,真的不相为谋罢了。”
这时候,柳如媚领着人风风火火的赶来。都顾不上让人通传,径直闯进门来。
“六姨夫人。”粗心和留兰都被她吓了一跳。
“沛霖,正好你醒了。”柳如媚心突突的跳:“宫里送出的消息,说婉雲出事了。”
“婉雲出事了?”甘沛霖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什么事?”
“说是被皇上禁足了。”柳如媚也是急得不行:“可到底为什么却没消息。我这儿都快急死了,你可能想办法去宫中查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