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域从来没把她和自己的前程放在一起。
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那种被吸引的感觉是真的。
可是她非要觉得这是一种目的,他看上的就如同吴为看上的一样,只是源自于甘府的势力乃至徐府。忽然觉得特别累,好像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懂自己。
他生她的气,但更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明白呢。
“你想选什么选什么,与我何干?”姜域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决然离去。
甘沛霖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他了,她的话他也完全听不进去。
看着他走的这么坚决,她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在地上。
脆芯和留兰进来,看她虚弱的趴着,都吓坏了。
“大小姐,您没事吧?”脆芯急的眼眶都红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亏我还觉得他是最心疼您的人。”
“别说这个了。”留兰赶紧将甘沛霖扶回床铺上。“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及时医治总是要伤身子的。大小姐,不如还是按时服药吧。”
甘沛霖神情凝重的说:“让陈锐盯着外头的动静。尤其是姜域那边,如果他出了城,一定要告诉我。”
“大小姐,您先顾着自己吧。”脆芯心疼的不行。
“快去呀,快去……”甘沛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好,奴婢去。”脆芯不忍心看她这样子,连忙退了出去。
留兰侍奉她服了药,看她睡得沉,少不得叹了一声:“真是天意弄人。”
姜域带着陆垚,从甘府出来就直奔榆林村。
这里到榆林村并不算近。出了皇城还要走上半日。
可他心底没灌满的愤怒,鞭子甩的勤,一路上都不曾停下来歇歇。
第二天一早,甘沛霖醒转,问脆芯的第一句话就是:“姜域是不是出城了?”
脆芯点了下头:“是。”
“为什么不叫醒我?”甘沛霖从床上下来,鞋都顾不上穿就坐在了梳妆台前。“赶紧帮我梳妆。”
“大小姐,您不会是想去追大都督吧?”留兰皱眉问。
“我当然要去……”这话说出口,甘沛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罢了,我追上了他又能怎样,仍然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很多时候,咱们想做的都未必能做成。”留兰从脆芯手里接过梳子。“一直都是脆芯伺候大小姐梳妆,不如今天让奴婢来吧。”
“也好。”甘沛霖饶是叹气:“我不该多花精力在这两个人身上。有时候要发生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您别怪奴婢多嘴。”留兰还是决定让他知道:“其实吴家公子并没有您看到的那么简单。”
“怎么?”甘沛霖透过镜子看留兰的表情。
留兰幽幽叹气:“他那身本领,恐怕不是三年五载能学成的。既然耗费了大把的精力和时间,好不容易才练就这身本领,又隐藏的极深,不让人察觉。怎么会就因为跟大都督较劲儿,轻易就在人前暴露出来?二十年都隐忍了,却在时候忍不住了?奴婢总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甘沛霖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想。“他或许不愿意去钦天监做这么个闲散的职位。可他又必须遵从圣旨。若这时候暴露了自己的本领,看似漫不经心,却实则是给皇上出了个难题。果然,姜域中计了,在发现他真实的身份时对他起了杀心,皇上为保全自己的势力不得不出手救他,也就等同于承认他暗哨的身份。”
“对。”脆芯禁不住连连点头:“小姐,就是这样。您能想明白就好。”
“当初让陈锐满皇城的甄选名单,不也是我的目的吗?”甘沛霖温眸勾唇:“都是有目的的,谁也不必谁更清白透亮。不提这事了。三小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提到甘婉雲,脆芯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一大早,宫里就来了马车,说是皇后请三小姐为她绣个绢子。”
“看来婉雲很得皇后欢心。”甘沛霖心想,若如此,这事或许能成。
“大小姐。”陈锐在门外低声道:“奴才有事禀告。”
脆芯拿了鞋子过来,给她穿上,才转身去开门。
“吴夫人在府门外求见,说要见大小姐。”陈锐微微皱眉:“因为上她来的事,管家没急着请她进来,让先过来问问您的意思。另外,您让奴才盯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大都督连夜去了榆林村。”
“姜域去了榆林村?”甘沛霖颇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姜域会发疯追上吴为呢。没想到他居然更介意榆林村的事。
“那吴夫人,大小姐要见吗?”脆芯少不得多嘴问一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甘沛霖也不是头一回见识她的无赖。“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