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富丽堂皇,花团锦簇。
宫婢们一水儿的藕荷色裙装,看着艳丽娇俏。
醉人的芬芳让人恍如身在仙境,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尤其当甘沛霖看见姜域并着敖丽一双新人皆着品红色的吉服,忽然有点自责自己这么突兀的走进这样美好的画卷里。
“臣女甘沛霖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甘沛霖依足了礼数,向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文心兰温婉一笑,道:“若本宫没记错,这是第三回见甘家嫡千金了。只是前两回相见,并不是在长宁宫,你还年幼,兴许不记得了。”
说真的,甘沛霖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皇后,但笑容却明媚:“娘娘艳冠群芳,令人一见难忘。”
“甘家妹妹嘴真是甜呢。”敖丽笑吟吟道:“像极了皇后娘娘才赏的喜梅。”
这话的意思,是告诉甘沛霖,她今日和姜域入宫是为了接受皇后娘娘的祝福。三日后,她便要身披凤冠霞帔,嫁入姜府。从此这个男人就属于她了,别人再也别想有机会!
文心兰温和点头:“甘家千金的确很讨人喜欢。只是你突然入宫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祖母忽然急病晕厥。臣女想求皇后娘娘恩典,让太医院院判吴大人入府,为祖母诊治。”甘沛霖恭敬朝皇后欠身。
“原始如此啊。”文心兰点了下头:“来人,去请院判入府为甘老夫人诊病。”
甘沛霖连忙跪下:“谢皇后娘娘恩典。”
“难为你有这样的孝心,甘老夫人确实有福气。”文心兰示意她起身,又问道:“只是甘老夫人忽然急病,是不是和少将军被流放的事情有关?”
皇上毕竟还没下圣旨,这件事,恐怕甘府是不该知道的。
这么一想,甘沛霖轻轻咬了下唇瓣,眼睛里泛起了泪光:“皇后娘娘是说,皇上的圣旨是要我兄长流放吗?”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文心兰轻微勾唇,道:“其实皇上昨晚就已经有了决定。”
“回皇后娘娘的话,其实祖母近来一直为兄长忧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恐怕这才是急病的诱因。但父亲一向不许府中的女眷妄议朝政,更不许我们过问宫里的事,所以沛霖除了能入宫向皇后娘娘求恩典,为祖母请御医,再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了。”
甘沛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皇后知道,她并不是来求情的。
果然文心兰的脸色明显透出了欣慰:“甘府果然是最讲规矩的。将女儿调教的这样好。真不知道谁家的少年郎,有福气能娶你为妻。”
这话,说的姜域心头一热。他甚少会将喜悦表现出来,可这时候却因为皇后的这句话,唇角微微上扬。
敖丽在意他的每个表情,自然捕捉到,心像被人抽了一鞭子,疼的直缩。
“臣女唐突求见,不敢再叨扰娘娘。改日等祖母痊愈,臣女再来向皇后娘娘谢恩。”甘沛霖从头到尾都没看姜域一眼,仅仅是保持着自己该有的得体样子。
姜域好几次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没得到她半点回应。
这个女人还真是挺奇怪的,看着明澈温和,却像是一块坚硬的冰,费多大的力气都捂不热。
“也好。”文心兰温和点头:“你还是赶紧回府好好照顾你祖母。等有空再入宫陪本宫说话。”
“是。”甘沛霖又是行礼:“臣女告退。”
她大方得体的样子,让文心兰心头微动。人都走出去一会儿了,她还没有收回目光。
这可把敖丽气得不轻。姜域看她也就罢了,居然连皇后都这么喜欢看她。她究竟哪点好?
“方才说到哪里了?”文心兰调整了下心思,转而看向一双新人:“哦对了,说到夫妻的相处之道,无论遇到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有商有量的去办。凡事只要说开了,就不怕有误会和嫌隙,是自己相伴一生的良人,知心最要紧。”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女记下了。”敖丽红了脸,笑容娇俏。
可姜域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他还在为甘沛霖的视若无睹而生气。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姜域拱手行礼,不等皇后开口,他就急匆匆的转身而去。
“大都督……”敖丽的心又是梦的被抽痛。
倒是文心兰平和一笑:“敖家千金不必在意。男人嘛,大抵都是这个样子。有时候本宫陪皇上用膳,用到一半,忽然有朝政要处理,皇上也是这样起身就走。本宫都已经习惯了。你呀,以后也多半是要经历这些的。毕竟姜域年纪轻轻,就官拜大都督,要处理的事情自然会比寻常人更多。”